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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男人……不是女子……你们认错了……别碰我……”
    “男的?是凤楼里卖屁股的小倌吧?”
    “半夜还穿这么骚出来?不就是出来勾引男人的?”
    几个酒鬼在他身上一阵乱摸,沈疏影推也推不动,手边握着碎石颤抖着手直接朝着面前的男人脸上划过去,那酒鬼疼得嗷嗷直叫,手上更是用力,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子按着他朝墙上撞。
    “贱货……还敢打老子……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沈疏影的头在墙上一撞,“嘭”地一声,额头上冒出来鲜血,映的脸色苍白,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然而那几个酒鬼并没有管他,还在伸手撕他的衣服。
    “别碰我……”
    “救我……有人吗……救救我……”
    银玄站在一旁看着,眼神里一片淡漠,指尖微动,不远处的几个酒鬼突然停下了动作,蛛丝顺着缠绕过去,他们纷纷倒在了地上。
    沈疏影看到了熟悉的蛛丝,往角落里又躲了躲,四处看了看,眼睛红红的十分委屈,“银玄……是你吗……”
    银玄显了身形,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扔给了他,转身就要朝巷子外走。
    “银玄!!”
    沈疏影见了他,眼里带着欣喜,也没有顾得上外袍,直接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嗓音哽咽。
    “你不要走……银玄……不要丢下我……”
    “我好想你……好想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紧紧抱住银玄,鼻涕眼泪混合着都抹在了银玄背上,咬着唇眼角含泪,重复道,“求你……不要丢下我……”
    柔嫩的双手箍紧了面前人的腰,尽是卑微的姿态。
    晚风吹进来,拂在巷子里一地的银辉。
    银玄停了下来,他垂着眼眸,淡声说了句“松开”,一点点的掰开了沈疏影抱着他的手。
    他掰开了,沈疏影又抱上来,死死缠着他不愿意撒手,哭哭啼啼地不肯松开。
    “不要……我真的很想你……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都会改的……求你了……”
    银玄被他这么吵的脑袋嗡嗡作响,不耐道,“松开。”
    他看了沈疏影一眼,嗓音冷淡,“我送你回去。”
    反正他也没有地方可去。
    沈疏影依旧抱着他,“你别骗我。”
    银玄不说话了。
    沈疏影一点点的松开他,他抱着银玄丢下来的外袍,站在银玄的身侧才看到他脸上的伤,微微睁大了眼,“你这是……怎么弄得?”
    “疼不疼……怎么不知道先包扎一下……”
    银玄深绿色的眼眸抬起来,“你到底走不走。”
    沈疏影闷闷地应了一声,走在前面给他带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沈疏影刻意放慢了脚步,让两人在地上的影子能够碰在一起。
    “你等会……还要回去吗?”
    银玄没管他那些小动作,轻轻“嗯”了一声。
    沈疏影问完了就没话音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路领着银玄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儿里,院子里又破又烂,看起来十分逼仄。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要不进来吧……我帮你把脸上的伤包扎包扎……就当是你救我的谢礼了。”
    银玄看了一眼里面狭窄的院子,房屋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没修了,瓦片有些碎裂开来,底下的石阶也烂了,下雨可能都要漏水。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沈疏影在前面开了门,带着银玄进去。里面就一间住人的屋子,小厨房就是靠着屋子临时搭成的,锅碗瓢盆都在靠墙的地上,旁边还有一口井,厨具被排列的整整齐齐。
    房间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沈疏影把唯一一张能坐的椅子让给他了,自己去了里面床边一阵扒拉,找出来膏药和纱布。
    烛台上的烛光点燃,沈疏影脸上还映着血,烛光照在他脸上,他眉目十分柔和,一点点的帮银玄擦着药膏,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沈疏影轻声提议,“你要不……今晚留下来吧……”
    银玄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他住的屋子,角落里只有一张小床,意思很明显。
    就算他想留下,也根本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沈疏影,“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等过两天我拿到了赚的银子,就可以换一间大点的房子里……”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做工人家看他是个软和的性子,都喜欢欺负他,已经赊了好几天的工钱没有给他了,再这么下去他可能饭都要吃不上了。
    不过是为了银玄,他还能再想想办法。
    “不必了。”银玄垂着眼,莫名想起来穆棠风大抵也是这般的性子,从袖子里拿出来几张银票放在桌上。
    “日后不要再缠我。”
    烛光微微闪烁,桌边的人已经没了人影,只留几张轻飘飘的银票在桌上。
    沈疏影愣愣地看着桌上的银票,眼睫垂了下去,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有湿润的液体“啪嗒”一下滴落在上面。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银玄……
    院子里的海棠花悄然落下花瓣,夜里寒凉,有人辗转难眠,有人黯然至天明。
    穆棠风一直被折腾到了天亮,身上的情蛊解了,谢含玉在天亮的时候离开,没有管他。他身上未着寸缕,一身的残痕,一下床,两条腿都站不住,地面滴落几滴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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