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透着赞扬、向往,还有很多很多飞扬着的情绪。
总之就是,是男人被那种目光看了,都会下意识地把脊背挺得笔直,头颅高昂。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间是有那种感觉的,但龙彦昭还是被搞得有点激动。
他将顾景愿带回了寝宫之中。
前几日顾大人一直病着,外加上皇上又喜欢上了亲他,所以一直都只是亲亲,没做别的。
但今天……顾大人的身体已经全好了。
两个人其实都有点想。
去年太后寿辰上,龙彦昭还因为母后的目光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喝了很多酒,在顾景愿身上发泄。
但今年酒他只饮了几杯,坏心情亦不及往年那般浓烈。
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要狠狠去弄顾景愿。
想听他为自己呻.吟,因自己哽咽。
想要深深地在他身上篆刻出痕迹,想紧紧拥着这个人……
好些日子没弄,顾景愿有些不习惯了。
身体受不住,最后也只能颠颠倒倒的,靠在皇上怀里,任人摆布。
等一切结束以后,顾景愿趴在九五之尊的身上,完全动不了。
龙彦昭大手抚摸过他光滑的背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陛下?”顾景愿询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朕就是想到了母后,还有昊王的那个儿子。”
方才他送太后回宫,夜里小孩哭闹声响起,他才知道原来太后早将昊王的那个嫡子接到了自己宫中,亲自抚养。
“你说母后是不是恨朕恨疯了,只等那小孩儿再长大一点,就取缔了朕。”
皇上这话说的语气听起来还很轻松,俨然是在开玩笑。
虽然刚刚离开永安殿的时候龙彦昭心情的确不是很好。
但方才顾景愿对龙云琦说的那两句话他是听见了的,一想到阿愿这样温和的脾气,竟也为他怼了人,龙彦昭的好心情便泛滥开来,再也收不住了。
以至于提起以前的事儿,皇上的态度都变轻松了很多。
母后不是不爱他。
而是恨他。
龙彦昭一直都知道。
他在北部行宫的那段日子,身旁伺候之人家里外不过两三人。都是母后安排照顾他的。
管事婆子更曾经是母后身边的贴身婢女。
她知道母后的全部事情,便经常对他提起,说母后因为他这个煞星受了多少的委屈、遭了多少罪。
龙彦昭不爱听人说煞星两个字。
所以也不爱听这个。
可他被送出宫的那年才七岁,对整个宫廷的记忆都不多,更包括那个童年时期也鲜少出现在他身边的母亲。
所有对母后的印象,都是从管事婆子那里询问以及后期自己想象出来的。
管事婆子脾气很不好,对他更不好。
身为皇子纵然高贵,但作为一个被自己父王惧怕厌恶的皇子,则要悲惨得多。
很多时候连普通农家百姓的孩子都比不上。
也许是那段日子太过苦闷,所以即便对母亲的印象单薄极了,龙彦昭还是下意识地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母亲身上。
幻想母后有一天可以接他回宫。
假装自己如今的待遇,母后并不知道,一切都是管事婆子在使坏。
幻想假设的次数多了,就好像是真事儿一样了。
所以那几年纵然很苦,但龙彦昭还是撑了下来。
撑到自己前面那几个兄弟因为各种原因相继离世。
撑到父皇驾崩,他莫名其妙地成了瑜文帝。
“人生是不是很奇妙?”龙彦昭轻笑着说。
笑意并不达眼底。
反而是一种极度自嘲的笑容。
——只是撑到了最后,回到宫中,他最初的精神寄托反而被激了个粉碎,全部碎成泡沫。
母后不爱他。
甚至还真的就如管事婆子所说的那样,觉得是他害了她。
龙彦昭就算是再擅长欺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太后恨他。
“朕记得那年父皇驾崩。”龙彦昭再度开口,声音变得有些悠长。
“朕刚被人从北地接回来,登基不久,身边有个宫女叫……叫什么来着,朕都记不得了。就记得朕多看了她几眼,母后便发怒了,说她魅惑主子,要扒了她的皮。”
顾景愿垂睫:“那后来呢?”
“后来朕求母后不要杀她,在御花园里跪了一天一夜,母后笑着说朕优柔寡断,却也同意不杀她了,只是逐出了皇宫。”
顾景愿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母后是想用那件事教朕不要去看女人,让朕长记性。什么纵容着朕喜欢男人,阿愿你能想象吗?朕的母亲,想让朕绝后。”
似乎是想到了更不好的事情,皇上在他身上不住逡巡的手指,下意识地有了个停顿。
龙彦昭说:“更有甚者……若不是朕命大,恐怕登基头两年便驾鹤西去了。”
顾景愿一边听着一边眨了眨眼,道:“臣能想象,那两年陛下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龙彦昭没细细去说那两年他到底都遭遇了什么,顾景愿也没问。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顾大人只是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陛下会有自己的子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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