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道:“朕最信任的人,不知道钱大人说的是谁?”
钱世征道:“正是国师的师弟元极大人。”
祁褚菊/花/一紧,他猜不到钱世征的用意,但他知道这肯定是谢殒来套路他了……
女帝还未说话,昊渊君突然道:“原来是这件事啊……今日我去找我家元宝的时候,看到我家师弟和这位……”他问谢殒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谢殒看上去有些害怕,说话都惶恐到结巴了,他道:“臣……臣叫做钟心。”
国师点点头,道:“原来是钟心钟大人。”他接上之前的话头,道,“臣看到我家师弟和这位钟大人在……”他战术性地顿了顿,仿佛在思考措辞,“一起谈心。”
女帝看了看祁褚,蹙眉道:“竟有这等事,元宝你与这位钟大人之前认识吗?”
祁褚:“……”他不知道说什么,今天谢殒敢当着女帝的面说出桃林的事,一定有后招,他不知道谢殒是怎么想的,不敢贸然开口。
清河郡主的家仆已经将之前去找元极真人的时候看到的事告诉了清河郡主,只是当时已经快开宴了,清河郡主便没有告诉女帝,想着宴席结束了再说,没想到这北朝人反倒理直气壮将此事说了出来……哼,别忘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清河郡主对女帝道:“原来是这事,这事臣也听说了,管家说今日随着国师去找元极真人,走到桃林里的时候,便看到元极真人同这位……钟大人在桃林里搂搂抱抱拉拉扯扯,十分黏糊。”
祁褚:“……”他真是服了清河郡主这位南朝第一女文青,他和谢殒好端端的十分正直的仇人关系,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显得GAY里GAY气,十分不体统。
见祁褚低着头没说话,女帝蹙眉问昊渊君道:“怎么回事?”
唐宁不知道谢殒的意图,不敢贸然开口,转头简单粗暴问谢殒道:“钟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将目光聚集到谢殒身上,祁褚也偷偷观察着他,想知道他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只见谢殒哀婉缠绵地看了祁褚一眼,哀怨心痛道:“我知自己对你不住,但你如今竟连看我一眼也不想了吗?”
祁褚:“……”谢殒这是什么意思,要给女帝摊牌了吗?大兄弟,有话好说啊!千万别冲动啊!
他抬起头挤眉弄眼地暗示谢殒,望他千万三思,不要在女帝面前自爆马甲。
谢殒无视他,一脸心痛地问祁褚,道:“你可还记得之前在国宴上,我曾对你师兄说过的话,我要寻的那人,若是一日寻不得,我便寻一日,若是一生寻不得,我便寻一生,那不是假话……只因,那人是我一生所爱!”
谢殒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座所有人都太过震惊,以至于大家脸上都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呆滞表情。
女帝不愧是女帝,她最先反应过来,蹙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祁褚回过神来,谢殒这是什么神展开?难不成被南朝第一文艺女青年传染了,由一个爽文男主成了琼瑶剧男主。
谢殒一脸深情地看着他,道:“你会跟我回去的,对吗?”
祁褚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但他知道谢殒这些作妖只有一个目的——带他回北朝去。
祁褚赶紧表明立场,道:“不去!”无论谢殒如何舌灿莲花,他只要坚定地不跟他回北朝去,他的套路就无法成功。
女帝不喜欢身边的人同北朝使团里的人有牵扯,看着那个叫钟心的人旁若无人一脸深情地看着元极真人,略略提高了声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世征也终于有了工具人的自觉,智商在线附和女帝道:“钟心,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那钟心看了元极真人一眼,顿了顿才开口,将自己与元极真人这段闻者流泪见着伤心的过往当着大家的面抖搂……哦不,讲述了出来。
原来这元极真人(祁褚)下山历练最先去的地方并不是南朝,而是北朝的鹤临城,他在鹤临城的道观里遇到了喜好道法的钟心,二人整日里谈论谈玄论道,互相都将对方引为知音。
渐渐地,钟心发现自己对元极真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见到他的时候就十分开心,见不到他的时候就寝食难安,元极真人离开鹤临城去云游的那个月,这钟心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道教讲究自然,他便将自己的心意同元极真人说了,却没想到祖师爷护佑,这元极真人竟对他怀有同样的心思,两人便住在一日,过上了高山流水(日/日/春/宵)的美妙日子。
然好景不长,钟心的母亲十分强势,且钟心自幼亡父,他便是母亲一手带大的,母亲知道了他和钟心之事后,从汉州赶来,还带上了幼时他为自己定下的娃娃亲。
钟心十分痛苦,一方面又割舍不下与元极真人这段情,一方面又不想违背母亲的心意,且那个女子跟了母亲来京都,若是被他送回家乡,只怕名声有损,这个女子是无辜的,她不能成为他和母亲赌气的牺牲品。
没想到这女子十分通情达理,说她来京城之前便知道钟心已经交了契兄弟的事,她并不介怀,婚后也可允许他们继续保持这段关系。
钟心万万放不下元极真人,又见这女子通情达理,便想出一个对策,他拿出全部积蓄在京城置办了一套宅院,用来奉养老母,顺带随了母亲的心意和这女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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