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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锦余点了点头,内心明白了。
    看钟安和自己对答如流的样子……原身景昌帝应当是知道这件事的。
    或许是之前祭祀皇陵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狸猫换太子这种事,必然不会有太多人知晓……甚至可能只有发令者和执行者知道。
    李锦余心思流转,决定赌一把。
    他轻轻启唇:“钟安,朕还有些疑惑……当初她为何要命你将朕调换?”
    钟安有些吃惊,疑惑地看着李锦余,似乎不明白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李锦余板着脸:“朕要你亲口说。”
    钟安微微一颤,乖乖回答:“娘娘当初犯了众怒,生怕陛下被他连累,故而将陛下换到得宠的太后处,还望陛□□会娘娘一番苦心。”
    第64章 吱吱吱吱吱吱。
    李锦余皱了皱眉, 揣摩到钟安这话中蕴含的意思。
    如此看来,当年命令钟安进行狸猫换太子的果然是钟太妃。
    钟太妃当年因为未封后便擅自睡了椒兰宫,先帝被迫废了她的封号;钟太妃当年恐怕也意识到自己之后很难再起, 便想为自己的孩子打算。
    李锦余后来翻阅过钟太妃生育皇子的记录, 发现钟太妃是被废封号之后才生育的皇子。
    想必当时也是怀孕之后一时得意才做出如此行径。
    差不多同样的时候, 当今太后同样诞下皇子, 钟太妃便起了心思。
    一切细节对上了, 李锦余瞬间明白为何太后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
    想必是后来太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发现了这一点,但不得不咬牙忍了下来——太后身子不大好, 膝下只有景昌帝一个孩子,若被爆出皇子不是亲生,恐怕就很难立为太子了。
    母后皇太后如何比得上一宫独尊呢?
    而她自己的亲子和钟太妃一同葬身在冷宫中,恐怕也让太后恨得咬牙, 对原身也有了迁怒。
    这样一切便都清楚了。
    理清了这些条理,李锦余心头微微有些沉重。
    尽管他们仓鼠的亲情十分淡泊, 但还是有些可怜原身和那个早逝的皇子的遭遇。
    一个出生不久便离开了生母身边,不到三岁便早早去世;
    一个作为太子长大,却被母亲冷落、还中了绝户之毒, 自暴自弃。
    也不知道原身自暴自弃是不是因为得知自己不是太后亲生……
    李锦余低头望着当年调换两位皇子的老太监, 试图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不安, 却只能看到折在密密麻麻的皱纹后的麻木与寂寞。
    老太监在皇陵扫了十几年的地, 双手已经变得十分粗糙,说话也已不太利索。
    李锦余最后还是长叹一声, 挥挥手让钟安暂且下去。
    初知晓这件事的震惊慢慢消退,李锦余侧目看了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霍采瑾一眼。
    原著中说过, 霍家姐弟感情很好, 大事上从来站在同一立场。
    像皇帝身份有假这种事, 怎么也得互通有无吧?
    这样霍采瑜哪怕没那个心思,也该有了!
    篡位夺权、上位称帝,到时候不就能强取豪夺……呸,不就能封他做皇后了?
    霍采瑾收到了李锦余的眼神,点了点头,掩藏在鬼面下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杀意:“臣这便去处理了他。”
    李锦余:“……等等?你要处理谁?”
    “陛下不是要臣去灭了钟安的口么?”
    李锦余:“……”
    霍采瑾去了一趟西南,怎么忽然这么狠辣了?!
    担心霍采瑾真的要把钟安灭口,李锦余赶紧解释了一句:“朕不是这个意思……钟安在皇陵待了十几年都没把消息走露出去,不必特意斩草除根。”
    霍采瑾歪了一下头,沉思片刻,赞同地点点头:“陛下圣明。”
    李锦余看她放弃,松口气,忍不住挠了挠耳朵。
    霍采瑾怎么跟她弟弟一样,总是听不懂他的话呢?
    他又不能明明白白地说他盼着霍采瑜来夺他的位……
    霍采瑾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又开口安慰了他一句:“陛下不必担忧,如今先帝皇子只您一人,便是真有消息走露出去,也无人敢说三道四。”
    就算知道当今陛下不是太后亲生又能如何?
    钟太妃和当年的小皇子都已经不在了,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坐这个皇位。
    李锦余听这个安慰听得更不开心了。
    他咳嗽一声,委婉地暗示:“霍将军,我大荻皇室血脉凋零,实在不行,也未必一定要先帝血脉才能继位。”
    这话说出去大概要把皇亲宗室们吓死,是李锦余能想到的最明显的暗示。
    好在如今房间里只有霍采瑾一人,还是霍采瑜的亲姐姐,怎么也乱不出去。
    霍采瑾听了李锦余的话,先是一怔,随后整个人的气质蓦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依然用那沙哑得听不出原来语调的声音道:“陛下当真如此觉得?”
    “当然!”
    虽然隔着鬼面面具,但李锦余还是感觉霍采瑾在定定地望着他。
    过了半晌,霍采瑾才低声笑了一下,道:“陛下放眼天下,不拘泥血脉羁绊,臣着实佩服。”
    李锦余坦然接受了这个赞美,期待地看着霍采瑾。
    既然你佩服,那就赶紧回去劝你弟弟篡位呀!
    仿佛心有灵犀,霍采瑾冷不防问了一个问题:“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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