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鸽子跟着“咕咕咕”地八卦:“这看起来好像情书。”
“老鼠在给京城的母老鼠写信吗?”
“失落猫口还惦记着另一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本鸽落泪。”
“上一任县令好像也用我们给京城里的人写过这种肉麻的话呢,啧啧。”
李锦余:“……上一任县令是谁?”
公器私用、假公济私!
黑猫绕着李锦余的书信转了两圈,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道:“我也要写。”
李锦余诧异地看过来,想也不想就问:“你给迟钟鸣写吗?”
黑猫硬着头皮道:“怎么,不可以吗?”
在李锦余的心里,黑猫早就和迟钟鸣是一对儿了,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你写吧。”
黑猫扯了一张新的宣纸,拿过笔,停在纸上,忽然抬头,在周围一圈鸽子头和仓鼠头的包围中,微微眯了一下眼。
李锦余盯着宣纸,好奇地催促:“快写呀。”
鸽子们也在一旁咕咕咕地八卦。
“猫也要写情书?”
“迟钟鸣好像是新封的亲王?”
“亲王不是公的吗,难道这猫是母的?”
“不对,我刚才看到猫铃铛了,应该也是公的。”
“呜噫,真是世风日下、猫心不古。”
黑猫:“……”
它咬了咬牙,猫爪握着的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留下了几个大字——
“去死吧,混蛋!”
随后黑猫把笔丢在一旁:“写好了。”
李锦余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黑猫和迟钟鸣的情趣真是让他看不懂。
……
京城里,百官上朝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
这几日陛下突然告病,摄政王上朝的时候脸色都有些难看;反倒是之前闲云野鹤的亲王忽然频频进宫……
莫不是要变天?
可是摄政王和茂亲王也没有私下让他们站队……百官不由得更加谨慎,生怕在这种时候突然触到谁的霉头。
和百官想象的不同,霍采瑜和迟钟鸣在皇宫里商议的不是什么政变大事,而是一只猫和一个人的下落。
霍采瑜皱眉道:“还没找到吗?”
“没有。”迟钟鸣挠着头,有些颓废,“我的宝贝啊,你到底在哪里……”
“京城各大城门都问了么?”
“都问过了。但是我家宝贝是会法力的,骗过守卫应该没什么问题。”
提到这个,霍采瑜还是有些怀疑:“你说你那只猫能变成人形……真的不是喝醉了眼花?”
“当然不是!”迟钟鸣坚决地道,“我和我家宝贝老早就心心相印了!”
霍采瑜有些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睡过之后他还跑了?”
“我哪知道他这么害羞。”迟钟鸣抓了抓头发,叹口气,还有点委屈,“他把《龙阳秘经》藏在床底下,我还以为他在暗示我……”
霍采瑜眯了眯眼:“《龙阳秘经》?”
还没等他深入去想,忽然有人来报:“摄政王殿下,有加急报告。”
“加急?”霍采瑜稍稍严肃了些,伸手接过来,一边问,“边关的么?”
“是青水郡长峡县发来的。”
霍采瑜皱了皱眉拆开,只看了一眼,就蓦然睁大眼睛。
这个字迹他当然不会认错。
李锦余的字是他一手一笔带出来的,连李锦余写字时的心情他都能看得出来。
看这封信的笔迹,陛下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霍采瑜内心始终提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陛下只留了几个字就突然消失,他这几日差点把整个京城翻过来。
他最怕陛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吃了苦、受了难,他还一无所知。
一开头还是正事,待看到最后,霍采瑜脸上的表情愈发柔和。
——陛下竟然还会写这些给他……
想象着陛下红着脸在宣纸上犹犹豫豫修修改改的模样,霍采瑜忍不住笑了一声。
迟钟鸣在一旁看着霍采瑜的神色,有些嫉妒地问:“陛下发来的?”
“嗯。”
“写了什么?”
“提醒我注意防治蝗灾。”
迟钟鸣看霍采瑜脸上的柔情,还以为陛下写了什么情情爱爱,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接地气的事?
看他们摄政王脸上这春光明媚的样子……迟钟鸣暗地里“呸”了一口。
鬼才信!
霍采瑜没有解释,把手中的信小心折起来,递了另外一张给迟钟鸣:“你的。”
迟钟鸣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泛起喜色:“是大胖给我的吗!”
他就知道他家大胖也记挂着他!
拆开信纸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大字——“去死吧,混蛋!”
迟钟鸣:“……”
霍采瑜站在一旁,目光一扫就看在眼里,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内心充满得意。
还是他家陛下好。
笑归笑,还是得办正事。
霍采瑜毫不犹豫地就把催促查证防治蝗灾的命令发了下去。
陛下对他百分百信任,从未有过桎梏,他对陛下亦如此。
迟钟鸣则抱着那封信,仔细分析:“这信是从青水郡长峡县发来的……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对大胖逗弄太过、让大胖恼羞成怒躲出去过。不过大胖每次都是在附近的美食酒楼吃吃喝喝,从没离开过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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