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电动车多,路上小心点。”
“不回丝河,三姨家刚买房,现在住县城,跟卢书记一个小区。吃完饭住单位宾馆,明天一早回南港。”
亲戚多,人情往来自然少不了。
老爸老妈和姐姐姐夫没时间,她成了“当家人”,现在这些事全她负责,而她也乐在其中。
“行,你看着安排。”韩博笑了笑,挂断手机。
去公安局的,出租车司机搞不清乘客身份,不敢瞎绕道。比坐机场大巴再打车快多了,赶到技术大队正好下班时间。
教导员韦绍文和副大队长陈其文正站在门口说话,一看见顶头上司,不约而同迎上来:“韩队,怎么打车,给我们打个电话安排车去机场接你。”
“韩队,你回来得正好,田医生正在做实验,等会儿一起吃饭。”
老同学昨天熬到凌晨两三点,今天一早接着检验,直到上飞机前仍没能检出凶手的DNA。
在飞机上不能打电话,韩博心急如焚,把行李箱往大厅角落里一放,急切问:“教导员,陈大,东港的命案有没有眉目?”
“检出来了,刚检出来的,田医生正在确认。”
陈其文一边陪他往实验室走去,一边不无激动问:“死者确实遭到过强奸,可是凶手留下的精液极少,老吕和佳琪一起去勘查的现场,他俩甚至怀疑凶手是不是戴过避孕套。田医生反复检验,下午终于从检材里提取到了。”
“检出来了?”
“不光精斑,手套里也提取到并且比对上了。韩队,不得不服气,真是微量检验。”
检出来就行,韩博松下口气。走进更衣室,挑了一件自己应该能穿上的白大褂,脱掉外衣问:“警犬追踪有没有结果?”
“没有,怎么可能有。”
陈其文透过玻璃看看正在里面专心致志工作的田学文,苦笑道:“张文彬的警犬本来就不太靠谱,而且风太大,过十几个小时,凶手留下多少气味也被风吹散了。张文彬跟着跑大半夜,腿差点跑断,结果一无所获。”
他对“狗倌”没信心,韩博一样没什么信心。
之所以要求警犬队出有嗅源的现场,一是想碰碰运气,二是他们几个人几条狗不能总天天窝在警察学校。
“韦支队有没有回来?”
“没有,还在东港县局的专案组。”
DNA实验室第一次参与实战,作为教导员不得不关心案情,韦绍文打听过,介绍道:“专案组暂时没什么进展,只搞清大人小孩身份。大人叫孙静姝,二十九岁,东港县城东镇花垛村十三组人,在镇敬老院当会计。孩子叫刘爽,小名爽爽,今年五岁,生前很可爱。丈夫叫刘相国,镇上一家企业的业务员,业务跑得挺好,家庭条件不错。小两口恩恩爱爱,没什么矛盾。大前天下午,一家三口去镇上一同事家喝喜酒,喝完喜酒之后几个同事拉刘相国去单位打麻将。全业务员,个个抽烟,乌烟瘴气,并且孩子第二天要上幼儿园,孙静姝跟往常一样先带孩子回家,没想到这是一条不归路。刘相国打麻将打到天亮,睡在单位,东港县局民警找到他,才知道妻儿夜里双双遇害。”
“参加完人家的喜事要回去办丧事,真是乐极生悲。”
“他也是个马大哈,大晚上居然让妻子一个人带孩子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东港治安一直不错,正常情况下走夜路不会出问题。”
“可惜遇到不正常的情况。”韩博拍拍大腿,起身道:“我进去看看,你们二位别等了,晚饭我带田医生出去吃。”
“行,那我们先下班。”
实验室里三个人,李佳琪和小徐在给田学文当助手。
老同学太投入,对自己的到来浑然不觉,韩博不想打扰他,跟李佳琪二人微微点点头,顺手拿起图谱。
最麻烦的是提取,田学文不断换试管,直到把所有试管放进检验盘,才转过身注意到老同学站在身后。
“韩哥,什么回来的。”
“刚刚。”
让他帮忙又让他连续加班,韩博很过意不去,指指墙角里的椅子,让他休息一会儿,上岗操作,麻利敲击了几下键盘,回头问:“凶手留下的精液怎么会那么少,居然差点没能检出来。”
“可能太紧张,而且这种事因人而异。”当一大姑娘面聊这些,田学文有些不好意思。
李佳琪确实很尴尬,背过身一声不吭。
破案要紧,韩博顾不上那么多,沉吟道:“凶手为什么要强奸,不就是为发泄兽欲,为获得感官上的愉悦。他可能会紧张,不是可能,是绝对会紧张,不过这应该不会影响射精。你们三位全学医的,你们说能不能由此推测出凶手的大概年龄段?”
田学文扶着椅背笑道:“我是学医的,但不是法医,这么专业的问题别问我。”
能跟“少帅”相处的时间可不多,小徐想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脱口而出道:“韩队,年轻人精液多,老人精液少,但我感觉七老八十的人不可能干出这种事。而且同时控制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个小孩,一个老人也做不到。”
“已判定是单人作案?”
“基本上可以判定。”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李佳琪回头道:“现场全是枯萎的杂草,脚印没提取到,不过现场保护得比较好,能看出扭打痕迹,应该是单人作案。从凶手留下的手套上分析,他应该跟被害人一样有自行车或摩托车,有可能是尾随,也可能是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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