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在发展,时代在进步。
当时许多无法侦破的案件,在现在的技术条件下完全有可能破。
韩博追问道:“后来呢?”
“走访询问,组织警力排查,全市有前科的,游手好闲的,当晚参加过婚礼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在摸排之内。走访询问没找到目击者,摸排没发现具有作案嫌疑的人,于是顶着压力传讯她丈夫,安排民警去她就读过的学校,去她老家,结果一无所获。”
“匕首呢?”
“匕首是唯一物证,当时把它作为调查重点,不知道问过多少人。是用锯木机锯条自制的,之前没人见过谁有那样的匕首,这条线也就断了。”
“什么样的匕首?”
“两面开锋,刃长不到20厘米长,柄上缠有粗布条,握住不容易滑,不容易伤到自己的手。现在很稀少,以前很多。”
这样的匕首韩博还真见过,小时候自制过很多工具和玩具。
用小锯条做刻刀刻喜联(类似于窗花),用钢丝皮筋起来做“手枪”,想到匕首把上的粗布条,韩博沉吟道:“虽然过去十一年,要是凶器没丢,我可以试试能不能从上面提取到嫌犯的DNA。”
他能从雷管上提取到DNA,一样能从匕首上提取到,只要上面有。
唐副所长眼前一亮,啪一声猛拍了下大腿:“那么重要的证物,应该不会搞丢,可以打电话问问港口分局,让他们找找。也可以打电话问问韦支队,他是当时的专案组副组长,肯定有印象。”
第354章 股东大会
“统一思想”工作进展顺利,“良庄人自己的银行”成立五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股东大会如期召开。
以前小事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说了算,大事镇里说了算。
材料上的第一次股东大会是在老良庄乡政府三楼会议室开的,老卢“钦点”10个股东代表,算上他、焦汉东、老马、老袁和韩博在内的几个一样入过股的乡党委成员,把另外800个股东给“代表”了。
现在的董事会和监事会就是在那次股东大会,确切地说应该是“股东代表大会”上产生的,并且股东代表连自己都代表不了,更不用说代表别人。
包括董事长、监事会主席、总经理、副总经理人选在内的所有决策,全是他跟时任乡党委副书记、乡长焦汉东作出的。
他俩才是“代表”,整整代表830个股东!
结果可想而知,被逼入股的八百多名股东有股权,没话语权,没知情权,更不用说投票权。
股东遇到难事,想去基金会贷点款,一样公事公办,不管你是不是股东。
既不允许用股权抵押贷款,也不允许私下转让股份。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对绝大多股东而言在基金会入股就是一个“坑”,钱扔下去连声响都听不见。
换作其它地方早造反了,但这里是良庄,是“老卢的良庄”!
他根深蒂固,老百姓信他服他,从良庄走出去的大领导罩着他,焦汉东又对他很尊敬,在基金会这个问题上跟他“穿一条裤子”。以至于他退居二线前没人敢公开反对,退居二线之后大小股东一样敢怒不敢言。
基金会章程上白纸黑字写着可以退股,不过退股的后果会很严重。
镇干部退股,以后别指望晋升,现在负责的工作都要调整;教师退股,各种评选基本上没你份儿;退休人员退股,以后报销医药费会一张单子一张单子认真研究;村干部退股,这个村干部基本上也就干到头了;企事业单位职工退股的日子一样难过。
不夸张地说,他的“阴影”不仅会笼罩你的工作,而且会笼罩到你的家庭,你的生活!
大城市无所谓,邻里之间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农村不行,农村的社会舆论很可怕,走哪儿都会被议论这个人退股了。500块钱多大点事,又没说永远不给你,斤斤计较,这个人太精明,以后不能打交道……
不过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提起“良庄人自己的银行”,大小股东不再是一把“辛酸泪”,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同志们,股东们,这位就是我们良庄农民合作基金会第一大股东兼基金会董事长候选人李晓蕾同志。”
老卢坐在主席台中央对着麦克风抑扬顿挫,左边依次是县委常委、良庄镇党委书记焦汉东,良庄镇党委副书记、镇长陈文兵等四位镇领导;右边依次是今天大会的主角李晓蕾及基金会总经理、副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
头顶是“良庄镇农民合作基金会第二届股东大会”的大横幅,背后依然是党旗国旗,中间依然是国徽,搞得跟开全镇党员干部大会似的,不过台下坐着的确实大多是老良庄乡的党员干部。
开大会拍下来,搞活动拍下,有事没事拍拍的优良传统,已经从良庄派出所发扬到了全镇。
镇里开会要拍,企业奠基或开业要拍,群众结婚要拍,连办丧事都要拍拍。
新良庄,新风尚,开如此隆重的大会怎可能不拍?
照相的照相,摄影的摄影,有镇里干部,有基金会工作人员,还有举着傻瓜相机的股东。
老书记讲话,掌声如潮。
李晓蕾很配合的站起来,满面笑容,朝台下微微鞠躬,肚子不是很显,一身职业装看上去格外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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