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法学硕士,他首先考虑的当然是法律法规。
卫小鹏反应过来,禁不住问:“韩局,您打算把毒鬼全送去劳教?”
“成瘾的全要强制戒毒,复吸的接受完强制戒毒之后全送去劳教。有一个算一个,关他们两年,雨山就能平安两年。出来后要是复吸,再抓,再强制戒毒,再劳教!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要积极配合兄弟公安机关,尤其兄弟禁毒部门协查雨山籍的毒贩。严防死守,坚持三五年,我就不信雨山治安搞不好。”
“关键禁毒经费主要来源于政府财政,县里哪有钱拨给我们建强制戒毒所?”
“就算有经费,人员编制也很难解决。”
“国家级贫困县不光荣,但要是谁想把这个贫困县的帽子摘掉,我估计县委县政府肯定不会高兴。一旦不再是贫困县,一年少多少扶贫资金、补助和专项经费?这个道理用在我们身上也合适,我们不仅是贩毒外流重点县,本地人吸毒问题同样严重。参加完今天的会议,我去趟北京,去部里跑跑,看能不能争取到一笔专项经费。回来时去省政法委,看能否争取到五六十个政法专项编制。我们辖区人口不算多,但我们辖区大,地形复杂、交通不便,警力反而比那些辖区人口多的县更紧张。”
姜文利当局长时,天天忙着迎来送往,只能在饭店找的他。
范金福兼任公安局长,就刚开始来过局里几次,后来根本不来。局里穷成那样,也没什么重大经费开支需要他过来拍板。
身边这位完全不一样。
作为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县政府有他的办公室,结果他不光在局里办公,而且住局里宿舍,吃局里的食堂。
过去几天省厅来过一位处长,他见了,汇报过工作,但没参加接待。
由政委出面,局里就去了政委一个人,两个人能吃多少钱,不像以前来一个人去几桌人相陪,一年下来能省多少经费?
有志不在年高,他真是干事的人!
陈百川很佩服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局长,忍不住问:“韩局,您出差,局里工作谁主持?”
“姜局,他是常务副局长。”
“可是……”
“陈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现在通信这么发达,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再说我最多出去一星期,一星期能出什么事?”
韩博胸有成竹,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突然脸上一正:“我走之后请你们二位尽快从巡警队抽调精兵强将,成立打黑和扫毒两个专案组。我跟老古和老王打过招呼,他们会全力配合你们工作。陈大,打黑专案组由你全权负责,办案地点设在森林公安分局的两个派出所,明天一早进驻森林分局的工作组会给你们打掩护。考虑到犯罪分子非常狡猾,我请地区公安局技侦支队安排技侦民警携带技术装备过来协助你们办案,现阶段主要收集证据。”
等了好几年,终于等到了!
陈百川欣喜若狂,急切问:“吴金宝、王海涛、高树清、于波?”
吴金宝很有名,王海涛同样不差。
他是本地人,长期混迹于社会,以争强斗狠、打架斗殴为业。不断发展势力,共网罗团伙成员40余人,逐步形成一定规模的违法犯罪团伙。
他们有组织地多次通过骗取贷款、开办企业、聚众赌博、垄断山货收购市场、垄断客运营运线路等手段进行违法犯罪活动。
为使团伙确立强势地位,他们购买猎枪、钢珠枪、消防枪、砍刀以及镐把等作案工具。至少可确定他们实施故意伤害5起,寻衅滋事18起,聚众斗殴3起,故意毁坏财物犯罪7起,致死1人,致重伤8人,致轻伤21人,致轻微伤数十人,违法事件多起。
高树清也是本人,组织领导黑社会团伙在东林镇从事违法犯罪活动。
他网罗十几名前科人员和社会闲杂人员,有计划有分工地以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承包山林,为非作恶,欺压、残害群众,涉嫌故意伤害、骗取贷款、寻衅滋事、聚众斗殴、聚众赌博。
于波同样是本地人,长期在大雅乡、绿竹乡一带从事违法犯罪活动。
他与吴金宝差不多,主要通过行贿、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承包煤矿,纠集十几名前科人员,因与吴金宝存在竞争,不止一次同王海涛合作,与吴组织领导的黑社会团伙火拼。
他干得最嚣张的一件事,当属去年8月29日下午4时许,得知其姑父徐某在县城被王某殴打,便纠集张某、刘某、王某某等马仔,持猎枪、砍刀等工具乘车赶到王某家,将王家的窗户玻璃砸碎,从窗户跳进屋内用砍刀架在王某的脖子上,将其逼到院子里,扒光上衣,用砍刀抽打其后背,而王某家对面就是雨山派出所!
……
韩博点点头,冷冷说:“不光这四个民愤极大的,在蔬菜批发市场欺行霸市的袁小军,开托运站的夏立民,包括那些未成年人组织的帮派,全是这次打黑专项行动的打击目标。”
“请韩局放心,只要有人,有足够经费,我陈百川坚决完成任务!”
“人有的是,巡警队那么多事业编民警随你挑,经费我管地区公安局借。至于为什么借,而不是直接从县局划拨,你心里应该清楚。总之,一定要谨慎,决不能打草惊蛇。”
“是!”
“韩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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