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被搞得啼笑皆非,回头道:“你家关Sir现在是宪委级高官,一样有白衬衫,回去让他穿上,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不一样,阿伟是香港警察。”
“好啦好啦,换衣服洗手吃饭。”李晓蕾肚子早饿了,可没兴趣跟她这个长不大的女人一起疯,把拍完照的手机放到茶几上。
韩博亲昵地拍拍关星伟胳膊,走进卧室一边换衣服,一边朝门外问:“关Sir,今天不上班?”
“休假。”
“休假怎么不早点过来?”
关星伟回头跟正偷吃的妻子做了个鬼脸,靠在门框上若无其事地说:“韩长官,你有了新工作,我还没有。平时没时间找,难得休一次假,当然要把时间利用起来。”
“没开玩笑吧,你想跳槽?”
“不可以吗?”
自己来深正工作,他就要跳槽,韩博很直接地认为可能跟自己有关系,飞快换上衣服,走出卧室紧盯着他双眼:“星伟,你真不想当警察了?”
关星伟没回答这个问题,坐到餐桌起拿起他带来的红酒,一边熟练地开瓶塞,一边反问道:“大哥,我相信你绝对有机会留在北京,或去其它城市出任更高的职位,可是你偏偏选择来深正,这是为什么?”
韩博想了想,坐下道:“这是一个移民城市,而且是一个千万级人口的移民城市,全国各地乃至境外人士随着全球化浪潮来这儿居住,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中国居住样本库。从阶层上分,有住封闭小区的中产,住湖边别墅的富人,住城中村的小白领,还有那烂尾楼里的城市贫民,工棚里的民工家庭,工业区夫妻房内的产业工人,甚至有流落街头的赤贫人员。从人口看,有人口一般上5人以上的三代同堂大家庭,有悬空一代的丁克家庭,甚至是奉行独身主义的个体家庭;从文化构成上看,有南方人、北方人,有不同的宗教信仰,也有内地和香港之间的婚姻结合,或者中国人和外国人结合的跨文化家庭。”
“什么意思?”江亚男好奇地问。
“这意味着在深正当警察,可以遇到在其它城市遇不到事,有机会侦破在其它城市不可能发生的案件,你不觉得这非常有挑战性?”
“老大,你应该去香港当警察。”江亚男噗嗤一笑,拿起酒杯:“香港比深正更多元化,在香港当警察更具挑战性。”
李晓蕾小心翼翼把汤端上桌,坐下笑道:“他如果留在国合局,真有机会去香港当警察,好像国际刑警中国国家中心局有人常驻香港,他可以去香港当国际刑警。”
关星伟先给李晓蕾斟上半杯,又拿起江亚男的杯子,接着问:“嫂子,北京一样是大都市,东海同样是,你完全可以在北京和东海生活,为什么支持大哥来深正?”
这小子专问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李晓蕾想了好一会儿,嫣然一笑:“两个原因,一是我跟你老婆不一样,我比较传统,认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什么不对;二是我喜欢深正,这儿多好啊,酒驾查那么严,开车很安全。不管去哪儿,服务态度都那么好。冬天暖和,不用穿秋裤。”
“还有呢。”
“多啦,其实我特羡慕深正人,一签多行,去香港多方便!当不少内部省份的人把去香港当成了不得的旅游,是震惊全家族的大事,很多深正人去香港的目的可能只是打个酱油买罐奶粉,甚至可以去香港看内地无法上映的电影。”
提起电影,江亚男冷不丁爆出句:“《3D肉蒲团》!”
李晓蕾噗嗤笑道:“你看了?”
“看了,上映第二天去看的,午夜场。”江亚男一如既往的生猛,仿佛说得是一部很普通的电影。
关星伟有那么点尴尬,急忙拿起杯子继续倒酒,李晓蕾则笑得花枝乱颤,“我说怎么会怀孕呢,原来是看了《3D肉蒲团》,还是午夜场!哈哈,太好笑了。”
“都是成年人,都孩子妈妈了,有什么好笑的,想不想看,想看我陪你去,我请客。”
这俩女人,越说越离谱了。
韩博急忙言归正传:“星伟,怎么回事,是不是担心我会给你添麻烦,会让你难做?”
“大哥,你来深正工作显然是想跟以前一样当刑警,这是你的理想,也是你的事业。嫂子跟你一起来深正是要做一个全职太太,絮絮不在身边,可以跟热恋时一样过幸福的二人生活。”
“你在警队发展得很不错,跟亚男也很幸福,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其实,当警察不是我的理想,对我来说当警察只是一份工作。”关星伟放下酒杯,回头看看妻子,再看看韩博,很认真地说:“我是学经济的,当年念书那么努力,就是希望能够去银行工作,后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稀里糊涂的加入警队。”
“干一行爱一行,再说你已经晋升警司了,这么年轻,在警队前途无量!”
“当这么多年警察,我一样舍不得离开警队,但现在到了必须做出取舍的时候,坦率地说是你帮我下定了这个决心。为追求理想,你可以放弃更高职位,我为什么不可以?”
“说来说去还是跟我有关。”
韩博被搞得很郁闷,敲敲桌子:“亚男,他犯什么糊涂了,他糊涂你不能糊涂,干到宪委级容易么,月薪八万多港元,多少警员梦寐以求,这么大事要好好商量商量,千万别脑袋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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