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高队,我们条件有限,不能跟特区比,让您二位见笑了。”年轻的所长一脸不好意思,热情无比地招呼二人坐下,又跑门边让刚才那个协警去对面小店买几瓶水。
“丁所,别这么客气。”他如此热情,反而把冯锦辉搞得很不好意思,递上支烟,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
“王学东,凤凰村的,这个人我有点印象。”
丁所长放下高学平提供的要核查人员的身份证信息,沉吟道:“他家是特困户,他父亲以前在矿上干,遇上工伤事故,少了一条腿,捡回一条命。那次事故死了三个人,那个矿是私人的,一出事煤老板就跑了,以前的镇长就是因为这起事故被免职的。”
“你见过王学东?”
“见过,当时维稳,那会儿我还是副所长,在他家守了三天,同镇干部村干部一起做过他家人三天工作。”
“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冬天。”
冯锦辉掐灭烟头,追问道:“丁所,对王学东后来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冯大,全镇3万多人,对他后来的情况我还真不太了解,毕竟他没前科,不是重点人员。”
高学平禁不住问:“丁所,你见过他,有点印象,能不能想起他的体貌特征,脸型这些不算,这儿有照片呢,我是指有没有纹身之类的。”
年轻的所长对要核查的对象果然印象深刻,不假思索地说:“纹身还真有,手臂这个位置纹了一个‘忍’字,左臂还是右臂我忘了。为什么记得这些呢,因为当年考虑到他家情况特殊,镇领导决定尽可能满足他父亲的愿望,征兵时想把他送部队去,如果在部队表现好,说不定能转士官,将来复员县里也能安排个工作,结果因为手臂上的纹身被刷下来了。那孩子脾气有点犟,自尊心特别强,想去当兵没当成,而且是他自己上学时不懂事造成的。听镇里的许干事说,从县人武部体检回来的路上,他懊悔不已,用烟头在自己手腕上烫,烫了好几个疤。”
一个手臂上有纹身,一个手腕处有烟头的烫疤,脾气犟,自尊心强。
冯锦辉欣喜若狂,啪一声拍了下桌子:“丁所,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王学东,能不能帮我们再侧面了解一下,他在不在家,如果不在,他现在什么地方,另外去年他有没有去过深正?”
提供协助是份内事,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多麻烦的事。
丁所长点点头,想想又好奇地问:“冯大,你们为什么找他,他在你们那儿犯过什么事?”
如果派出所长都不能信任,那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能信任谁?
冯锦辉脸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们怀疑他与一起命案有关,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到嫌疑人的指纹、足迹和DNA,到底是不是他干的,就算他不在家我们也能通过亲子鉴定确定。”
命案!
丁所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敢让协警去打听,立马站起身:“冯大,高队,我们这儿是农村,不是大城市,镇上都没什么外来人员,更不用说村里。您二位一开口村民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如果再问王学东的事很可能打草惊蛇,交给我吧,您二位在这儿等,最多一个小时。”
这个所长很称职,如果在深正,绝对要找韩局帮他说几句好话。
冯锦辉很高兴很感激,紧握着他手笑道:“丁阳同志,那就拜托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应该的,应该的,谈不上拜托。”
丁所长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拿起帽子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绝对是突破性进展,派出所长一出门,冯锦辉和高学平就不约而同打起电话,冯锦辉通知这次出来的另外几个小组可以收兵,给同样派民警出来核查的隆华分局刑警大队通报这个激动人心的重要情况,高学平则依然向韩博汇报。
“好,太好了!”
7.11案当时一样费老大劲,该查的全查过,除了这一可能不会有其它可能,韩博同样激动兴奋,起身道:“学平同志,如果嫌疑人不在家,你们别急着去找。我立即向省厅汇报,请省厅帮我们与南河省厅协调,采集嫌疑人父亲的生物检材,就近进行生物遗传标性特征检验分析,与我们上传进公安部DNA数据库的进行比对。”
“明白,先确认嫌疑人是不是凶手。”
“异地办案,一定要与当地同行搞好关系。只要有利于破案,经费不是问题,回来之后我给你们实报实销。”
“韩局放心,我们不会小家子气的。”
“还有,如果嫌疑人在家,也不要急于传唤。异地办案不是本地办案,要考虑得全面一些,先采集其指纹和DNA,比对上确认其就是凶手之后再实施抓捕,抓捕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韩博想了想,接着道:“你们只有两个人,我等你们消息,只要确认其是凶手,立即给你们增派援兵。有当地同行协助,抓捕应该不是问题,但押解还得靠我们自己,光你和冯大显然不够。”
“谢谢韩局,我们一定尽快搞清其是不是凶手。”
如果指纹和DNA能比对上,那么“积案办”以后的工作就能更顺利地开展,韩博越想越激动,考虑到前线的同志急需支援,连忙拨打起省厅刑侦局领导的电话。
第934章 也是英模!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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