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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反常,令沈翎异常费解。可看他的眼神,似乎察不出什么异样。
    说实在的,沈翎没感觉逛街与禁足的区别,都是一堆眼线。明里暗里,都有。
    所谓的明里,就是从旁假装看风景、看字画、看大妈的随卫。
    所谓的暗里,那自然是他们看不到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从屋檐后冒出一个头。
    想到那画面,沈翎毛孔悚然,忙拉了拉某人,居然没反应。又想着找羽去探查一番,后勐然记起今日一早,越行锋是如何如何恬不知耻地把她支开。
    回头一瞧,越行锋竟然在看某摊子上的玉镯,沈翎顿觉无语。
    更无语的事还在后头,越行锋突然拾起一个白玉镯子往沈翎手腕上套。
    沈翎勐地挣开,倒退数步:“你要干什么!”
    越行锋一脸无辜地举着镯子,向摊主大妈诉苦:“你看,伺候媳妇多不容易。”
    那位大妈点头了。是的,大妈满脸欣慰地点头了!
    沈翎瞄见边上一堆眼线飘过来,顿时浑身不自在,也懒理越行锋的举动,转身就走。
    越行锋见状,自是追上来。追上之前,还不忘把镯子的的钱给付了。
    “媳妇,你等等!”越行锋两三步追上沈翎,执着地把镯子往他腕上一套,“不错,很好。”
    “大哥,你有见过男人戴玉镯子的吗?”沈翎感觉所有路人都在看他。
    “有。马上就有了。”越行锋认真地点头,顺便指着他,“就是你。”
    沈翎脑子“嗡”地一响,真想直挺挺倒地不起。想把玉镯子脱下来还回去,奈何那人的手跟镣铐似的,死磕在腕上。挣扎几回,终是放弃。
    眼下状况如此恶劣,越行锋竟有心思干这个?看来,他是真想歇两天。他会吗?
    想到山谷里还困着南越将士,沈翎确定越行锋只是逢场作戏,但目的究竟是什么?
    疑惑太多,沈翎凝视着越行锋,想开口问问,又怕边上的眼线听了去。
    越行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忽然张臂,把他往怀里一带,拥个满怀,随即唇齿不动地轻声问他:“想问什么?”
    沈翎埋在他怀里,好不容易歪头喘气:“边上那么多人,你没见吗?”
    越行锋含笑道:“见了。这是柴石州怕我们出门被砍,所以命人贴身保护。”
    沈翎哭笑不得:“明明就是监视!还这么业余!”
    “业余不好吗?不业余,我们能这样说话?”越行锋把人搂得更紧,更在耳垂一吻。
    “喂!这是大街上!”不知那群眼线会作何感想,沈翎只觉嵴背发凉。
    “昨晚说的话,可还记得?”越行锋没由来地问了句。
    “昨晚?”从混沌的脑子里理出些头绪,沈翎的脸“唰”地红了。
    昨晚……他说的话?不就是什么那啥什么深,还有什么浪不浪……
    全是他爷爷的污言秽语!完全不避讳外头的听众!厚脸皮!
    越行锋听他不说话,身体莫名发热,大致猜出因由,干笑道:“不是那些。是后面的。”
    后面?沈翎的记忆有点模煳,后面被撞得发昏,他还说了别的?
    沈翎用尽心力、绞尽脑汁,总算从凌乱不堪的光影深处,寻到一丝残余。
    哦,他是说过。越行锋提点了今日之事,说是要寻机会与花家脉络碰个头。
    越行锋感知他身体的镇定:“想起来了?”
    沈翎觉得惭愧,如此正经的事,居然给忘了:“嗯,开始吧。”
    两人分开,继续执手朝前走。路人与眼线只当看断袖当街恩爱,并无联想太多。
    *
    衡州城的一间酒楼,座无虚席,越行锋让人在临近后厨的空地添了张桌子。
    临近午时,沈翎早已又累又饿,店小二上来问吃些什么,也全由越行锋代劳,而自己只顾着吃先上的花生米和腌菜。
    待灌下一杯茶,沈翎瞥着那些人站得远,方才问道:“不是碰头么?”
    越行锋一眨眼,端起一碗茶,恰好掩了口型:“再等等。先说自己的事。”
    沈翎眨巴着眼看他,半晌也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没聊。
    越行锋在桌底下握来了他的手:“翎儿,以后要是受了委屈、有人欺负你,无论是谁,都必须告诉我。你忍着不说,我更担心。”
    沈翎正腾出手喝茶,听他温声细语地一说,险些喷他一脸。他这话说得……真是说给单纯小姑娘听的!什么叫做受了委屈……
    轻咳两声,顺势挣开下边的手,提上桌面,去覆越行锋的额头。沈翎疑惑道:“你病了?”
    至于那事,越行锋没打算明说,忆起沈翎昨日的恐惧,眼下若是提起,恐怕会让他心防更甚,或无法自处。
    越行锋只管拽过他的手,狠狠握紧:“你记得我会替你出气就行。”
    沈翎没多想,随口“哦”了一声,转眼见店小二端菜上桌,眼睛一亮:“呀!上菜了!”
    越行锋摇了摇头,瞥着桌上的蛋羹,眉心一皱。拿了勺子一挖,叹气:“老了。”
    沈翎看见平整表皮下边的蜂窝状窟窿,知道这蛋是蒸过头了。但过头与否,在沈翎眼里都是蛋:“能吃就行。”
    话音刚落,又一碟糖醋里嵴上桌。越行锋拦着沈翎,先尝了一口:“肉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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