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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一道惊雷,一场大雨瓢泼,不合时宜地倾泻山间。
已撤出近十里,南越大军就地扎营避雨,望着模煳不清的山路,料想沈翌不会再追来。
落雨之前,越行锋并未听到多少火药炸裂声,想必是沈翌有所察觉。然自己与颜陌分明把火药埋得极其隐秘,这样还让他们避过,分明是出了内鬼。
斜眼瞧见呆在窗前的沈翎,越行锋想起此前一闪而过的“十”字标记,不动声色。
此刻的沈翎亦是万分纠结,事前还信誓旦旦要跟着越行锋,可这一转头就做了这种事。想不到这种里外不是人的破事,竟然也有亲身经历的机会。
羽去外头给两人拿吃的,帐内只有他们两人,此时不说话,难不成要到日后成了心结?
越行锋主动走上前,凑在沈翎身边:“雨淋了,火药炸不了。”
沈翎心头一惊,急忙回身看他,却被他牢牢擒住腰肢:“其实、其实我……”想了想,还是该坦白一些,奈何难以启齿。
“我都明白。”越行锋看他为难的模样,自是于心不忍,双手从他腰间松开,两根食指垂直交叠,“这个,对吗?”
“你果然看到了。”沈翎的侥幸灰飞烟灭,埋下脑袋,“对不起。”
“我也不想炸死那么多人,何况里边还有我的大舅子。”越行锋说着说着,痞气便显露出来,“要是夫人把我给休了,那就不好了。”
沈翎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管抱住他:“没想到这么难做。”
越行锋明白他的纠结,柔声道:“难做就我来做。我会尽力做好一些。”
沈翎往他胸口蹭了蹭,贪婪着唿吸着他的味道:“你真好。”
眼见四下无人,越行锋悄然抬起他下巴,想趁机亲一亲……
“主人,大小姐来了!”羽突然闯入帐中,见某两人抱在一团也不避讳。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沈翎忙将越行锋推开,煞有其事地理了理衣衫。还好,没乱。
越行锋倒是一副从容不迫,只是刚才被某人那么一推,也没听清羽的话。
沈翎一派正经的看着羽:“你说谁来了?”
羽重复道:“是大小姐,还有……”
“什么!表姐!”沈翎一听,立马乱了阵脚,全然没在意后面的那个名字。
“哦,他也来了。”这一回,越行锋可没听漏。
第209章 一对叛徒
听闻花冬青的大名,沈翎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只怪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太过奇葩、太过丢人、太过匪夷所思,一旦传出去,九成九是影响花家声誉的节奏。
眼下完全没心思与越行锋卿卿我我,就连拉着手也没什么感觉,整个人就是懵着被牵了去。一步一拖,渐渐同羽拉出一段距离。
对于某人畏畏缩缩的模样,越行锋表示实在看不下去,顿了步子,重重捏他的脸:“媳妇,你怕什么?”
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沈翎往不远处的军帐望了望:“总觉得会被骂。”
依花冬青的性子,将沈翎责备个一两句,也是无可厚非。身为花家少主,被朝廷擒了也罢,后来还死命跟着一个男人出生入死,实在有失身份,更别说现在与朝廷对着干,简直是将花家置于危险境地。回首花家数百年,还未出过这么一个家主。
越行锋深谙这一点,便将手里的劲力加重了些,心说得尽快把人给拖去,否则骂得更狠。
对此,沈翎亦是心知肚明,所以任凭越行锋拖拽去那个帐前。
帐中立着一对人影,沈翎深吸了口气,准备接受噼头盖面的问责。然而,他愣住了。
他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理理她的鬓发,那个整整他的衣襟,两人说话交头接耳,某人还时不时掩嘴偷笑……有问题。
与花冬青相识至今,越行锋也是头一次见花冬青的神态与容貌相称。可谓矜持、娇媚。
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年纪差了近两轮,但……一男一女也没什么怪异之处。
沈翎勐晃了晃脑袋,暗道与越行锋待久了,再见这异性相吸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两人还在门口愣着,却被羽察觉,她向那位大小姐使了眼色。
仅仅一瞬,花冬青又是玉面含威,与方才的小女人状判若两人:“你们俩给我滚进来!”
沈翎悻悻地进去,全然不似越行锋的坦荡自然。
本以为要挨骂了,沈翎紧闭着眼,哪知半句责备也没听见,反是见花冬青急急趋步而至,将他的脸揉了又揉,似乎还松了口气。
商隐一身紫衣,仍是风华绝代的音容笑貌:“果然,不是他们。”
沈翎听得是一头雾水,惊讶地盯着花冬青的表情:“表姐,什么我们、他们?”
花冬青难得一脸忧虑,看见沈翎,就像是看见失而复得的宝物:“我与商隐潜入衡山地界,在雁回峰下的山谷发现一堆巨石,还有一大群大崇将士守在那里,手中弓弩直对那些石头,像是有人出来就要被射死。我还以为是你被困了。现在,看见你就放心了。”
沈翎眨了眨眼:“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与大崇结怨?他们这趟来,是一箭双雕?”
越行锋平平淡淡地瞅他一眼:“别想太多,要是有别人,你哥早就告诉你了。但大崇不追杀我们,反倒去围别人,的确有点蹊跷。不如,我出去打探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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