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让他揣紧了些,花冬青扯了几下也没把手抽回来:“喂,演戏归演戏,揣这么紧,别人还以为你是人贩子。”话摆在这里,那人依是无动于衷,花冬青使出杀手锏,“商隐随时会回来,你就不怕他揍你?”
越行锋不以为然:“切,商谷主可比你讲理,知道我们是做戏,肯定不会对我怎样。哪像某些人那么小气。”
发觉自己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道,花冬青气不打一出来,奈何大庭广众的不能揍他。
随着人潮往前,越行锋没特意去挤,见入殿还有一段距离,又问:“对了,你是怎么接受他的?他的年纪可比你大出一截,难不成你喜欢给人当后妈?”
花冬青趁旁人不注意,狠狠踩上一脚,解了气才说:“大概是孽缘吧。你别看他一副正经,貌似正义凛然的模样,说实在的,他很烦。但是,他的皮囊倒是不错,勉强接受了。”
说半天,还不是贪图美色?越行锋见她面色泛红,顿时无语。
话说商隐的确是个美男子,与他儿子站在一道也只像是兄弟,花冬青与他还算相配。再从现实意义上来说,繁吹谷与花家结合,绝对会让隐世各族胆怯。
*
好不容易进了大殿,两人大概诚心地烧香拜佛,然后似模似样地摇了签,各自拿着又走在一道,像是要寻高僧解签的样子。
花冬青看他完全没有去招人解签的意图:“现在能说了?”
直到现在,越行锋也未透露此行天慈寺的目的,眼见时机差不多,凑去她耳边:“昨天我老爹说了,柴石州被囚于天慈寺。”
花冬青蓦地瞪他,霎时瞠目:“你也不早说!”又惊了片刻,“那丑男还挺厉害,他不是一直被关着么?还能查到这些。”
“什么丑男?那是我老爹!”越行锋继续装模作样地牵她往前走,一边低声道,“注意表情,别那么吃惊。”
“我、我说你也该早点告诉我,我也好找京城的万花楼部署一番。”花冬青的眼神更为警觉,犀利的眼光不放过寺中任何一个角落。
越行锋最怕她现在这副模样,太过敏感,所以才拖到现在才说。
侧目看她眼神凌厉,全然不是平民妇人的神态,越行锋赶紧遮了她的眼,拖到一边:“我就是怕你打草惊蛇才不说。你看你,那眼睛跟做贼似的,现在人多,你先低头看签成么?”
花冬青心说言之有理,便低头看签,翻去另一面,惊道:“呀!上上签!”
越行锋无奈地凝视着这位奇葩女子:“低调一点,行吗?算我求你了大姐。”
确认目的之后,两人开始在寺庙中闲逛找人。
这对“夫妻”双目虔诚地走遍寺庙的各个角落,好像从未来过天慈寺一般。
对于这间寺庙,越行锋感到庆幸,若是那偌大的相国寺,只怕找到天黑也没个结果。
寺中僧人往来,但由于同时在寺中观光的闲人也不少,故而没人在意他们的存在,甚至还双手合十地给他们让路。
越行锋也合上双手回礼,顺道问一问今年的运势。
花冬青为此焦心不已,不止一次拽他离开。在她看来,寺庙并非久留之地,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小小寺庙里流连忘返,除非有剃度的打算。
越行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他问运势的原因是想分辨可疑的僧人,待看够了,便点到即止。与此同时,余光也不住地清扫四周。
两人忽见一处禅房外的僧人略多了些,眼光也不似方才遇见的那些单纯。大概是这里。
若无其事地上前,果断在禅房外十步处被拦下。
越行锋两眼茫然地望着那位僧人,轻易察觉他眼底透出的戾气,心底呵呵一笑。
那僧人拦手道:“这里是主持的居所,主持正在静修,还望二位施主见谅。”
静修?和尚静修还需要人守着?看来里边定然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地方。
两人相视会意,由花冬青主动拉走越行锋,一边责备道:“你看看,让你乱走,要是扰了大师清修,看佛祖怎么罚你!”
越行锋连连向那人道歉:“大师,对不住,我们这就走。”
*
迈着小碎步挪去外头,又回到人声鼎沸之地,两人松了口气。
花冬青小心往那厢房的方向一瞟:“没错了,在主持厢房。”
越行锋点头道:“那些人都是高手,说不定暗地里还有埋伏,得想办法潜进去。”
“你可以选择剃度。”花冬青一本正经,“有错吗?成了和尚就方便多了,不是吗?”
“拜托你为你表弟想想。”越行锋干笑着。
“就是为他想了才让你剃度。小小牺牲也不肯?”花冬青发觉越行锋神色有异,立即噤声,感知周边动静。
越行锋强行揣过花冬青的手,有意无意地朝两个交谈的僧人挪去,手里依然握着那根上上签,以便稍后行迹泄露,好当个借口。
待两人挪着步子凑近,亦听清两位僧人口中说的,遂笑逐颜开。
一高一矮两位僧人对两人的靠近浑然不觉,甚至以为他们是虔诚香客,还双手合十对他们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继续闲聊。
个高僧人的表情显得兴奋:“听说了吗?那位女国师要来我们寺里开坛祭天!就在两日后,听说主持已经允许把莲华台让给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