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蹙了蹙眉。不过,就算他死也不会让温小白出事。
温彦常年待在实验室,肤色与温白一般浅,不过温白的皮肤像一块纯粹毫无杂质的玉,温彦的则是苍白,冷淡、近乎透明的白,他摸了摸温白稚嫩的脸颊,道,“能。”
温白无声的点点头。
“我要送孟阿姨回荒星。”温白说。
温彦琥珀色的眸光一顿,“小白,现在离开并不安全。”
温白无声的看向温彦,眼底隐隐泛着泪光,但他还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三皇兄忽然改变了注意。
“小白,我派人送你去荒星。”
温白不解,他心底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上一世温氏度过了这场难关,可能现在的局势确有好转吧。
临行之前,温彦把温白抱在怀里,很紧很紧。
温白心底暖暖的,他拍了拍三皇兄的后背,“皇兄,我很快就回来了。父皇也一定会取得胜利的。”这是实话。
温彦揉了揉温白的软发,“照顾好自己。”
……
温白带着孟问风回到荒星。那间秦牧天曾经居住的房子里已经落了灰,里面空荡荡的,又冷又孤寂。
当年秦皓葬身虫腹,尸骨无存,没有墓地更没有碑文,温白把孟问风的骨灰坛放到秦皓的遗像边,“叔叔阿姨,你们想在哪里安居?”
没人回答。
温白去附近的居委会,居委会的人顶着大雪的天赶忙四处联系刻碑师和墓地,告知温白刻碑的话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好。”温白点头。
居委会的人松了口气,这见鬼的天气,尊贵的四皇子殿下会愿意待?
晚上的时候温白躺在秦牧天曾经的床上,他拿出小黑芒,轻轻抚摸着黑芒的机甲,他喃喃道,“你的主人现在在哪?他还好吗?”
三天之后温白派人去询问刻碑情况的时候,那边的人突然告诉温白,刻碑师的手被巨石砸到受了伤,现在正由他的嫡传弟子刻。
刻碑师和那个弟子吓得滚下疯狂磕头,苦哈哈的叫着饶命。
温白摇摇头,他问,“还有多久?”
“一天就行,师傅已经快完工了。”那个弟子连忙回道。
温白内心并不怎么平静,刻碑师常年与这些东西打交道,怎么会突然砸到了手呢?温白抿了抿唇。思来想去,温白还是回到屋子里把孟问风的骨灰和秦皓的遗像带走,回到星舰上休息。
意外来得总是特别突然。
温白本想提醒三皇兄在皇都星要注意周围的人,可他的终端却怎么也连接不到温彦的终端。
他发出去的消息仿佛都石沉大海。
通过皇族专属的消息渠道,也没办法联系到三皇兄。
温白忽然意识到了,三皇兄是出事了。三皇兄故意让他来荒星的。他这才注意到那些保护他的士兵,都是皇族的精锐部队,三皇兄把他身边最厉害的人都给了他。
温白小心翼翼把骨灰盒放到房间,他带人出了星舰,一去那间刻石碑的铺子,果然看到铺子外站着的几个军人。
为首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凌少谦。
刻碑师的手根本没有被砸伤,缠着的绷带被取下,他讨好的朝凌少谦笑着。
温白冷冷的看着凌少谦。
这时走来两个军人,他朝温白做出邀请的姿势,“四殿下,凌先生请您过去。”
“小白。”凌少谦嘴角挑起一抹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他伸手去勾温白的下巴,被温白扭头躲开。凌少谦俯身贴近温白的耳侧,“整座荒星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了。”
温白拽紧他的领子,“我三皇兄怎么了?”
这点力道对凌少谦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他语气恶劣,笑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当然跟你父皇他们一样了啊。”
温白一把推开他,冷着脸看他。
凌少谦越看越觉得温白有趣,眼睛红得像只兔子,一双小兔爪子没有攻击性,却总是挥舞着想要打人。他咧嘴微笑,言语充满威胁,“他们在皇都星过的怎么样,全都取决于你,你想让他们的日子难过吗?”
温白双唇紧抿,倔强的看着凌少谦。他很想朝那人吼,父皇他们一定会没事,可他又不想引起凌少谦的警觉。他只能装出被吓到的模样,气势弱了一截,他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少谦得逞了。他盯着温白看,嘴角噙着一抹邪意。
“不许动。”
温白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感觉到一道轻微的触碰。
他连忙捂着脸,气得瞪大了眼睛,“你!”
凌少谦朗声大笑,笑的又张扬又肆意,“你咬我啊?”
“被狗咬了,难道我还要咬回来吗?!”温白摸着脸问。
凌少谦眸色一沉,按住温白的肩膀,眼神里的嚣张和疯狂让人无法忽视,“我还会更狠的咬你,”他暗示性的触碰到温白的后颈腺,“直到你哭为止。”
温白打掉凌少谦的手,他不能害怕,一害怕的话就会让凌少谦更快乐。
“既然被发现,就不藏着掖着了,”凌少谦叫来那个刻碑师,“明天之前把这块破碑给我刻好,殿下还要跟我离开这,不许耽搁。”
那个刻碑师讨好的连连称是。
温白心里恶心,他瞪着眼看凌少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