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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艾瑞克斯少爷,谢谢您的招待。”琼微微行礼,随后也离开了列馆。
    “难道我刚刚看错了?”艾瑞克斯自言自语,他阖上书,去找希恩。
    书房的门敞开着,他走了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深夜,圣维亚皇宫,第二庭院,皇子寝宫。
    银发男人赤着脚横躺在被海獭皮包裹的沙发上,麻木地喝着手里的冰镇红酒。他自顾自地喝着,鲜红色的酒水沿着嘴角流淌过他脖子上细长的青筋,留下一道淡红色的水痕。
    随便来一个经常品酒的人,都会痛骂男人的饮酒方式实在是暴殄天物。男人喝的是“托卡伊”,是一种贵腐酒,它还有个美名叫“液体黄金”更能反映它非凡的价值。“托卡伊”是特供的,每年产量紧俏,在贵族圈子里更是大受膜拜。如果小贵族里有谁能得到一瓶,那肯定是要拿出来炫耀一番,然后再在众多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好好收藏,留着以后独自细品。
    玛尔斯不是小贵族,他不会在乎。他是猎鹰会的会长——“帝国未来的核心”,这是多么难得的成就,就连他的父亲萨尔菲德三世在他这个年纪也只是猎鹰会里的会员。
    这样的他心里曾经装着整个帝国,自然精贵如“托卡伊”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消遣用的普通酒水,不值得他为之迟疑片刻。
    鹰,象征着力量。展开双翼的鹰,象征着胜利。
    第一任校长创办猎鹰会的寓意就是将帝国最具“力量”的年轻人聚集起来,而根据他的标准,猎鹰会的会长必定是一名能“猎鹰”的人——“能够驾驭力量,能够征服胜利。”
    玛尔斯坐了起来,血液里的酒精让他内心燥热。他随手解开胸前束缚的纽扣,从冰桶里拿出玻璃酒瓶。他像意识不到一样,任凭冰冷的酒水从圆形瓶口源源不断地注入玻璃酒杯,直至装满,溢出,再沿着细长的高脚流着到处就是。
    有人从他的手里夺走了酒瓶。
    似乎被这个强硬的举动触怒,玛尔斯微挑眉眼。
    昏暗的灯光下视野晃动模糊,长裙金发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脖子上系着一条玫瑰色的丝绸巾。
    “我没有喊任何人进来。”玛尔斯望着眼前的女人,冷声说,“滚出去。”
    女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或者说,根本没有将他说得话放在心上,俯身靠近,沉默地望着他。那双眼睛让他有些熟悉,就像阳光下无风的海面,宁静神秘。女人离他越来越近,温凉的肌肤缠绕上他的滚烫的手臂,这样对比明显的触碰让玛尔斯燥热的心猛烈跳动了起来。
    沉溺情|欲比长期酗酒更容易腐蚀人的心志。在这一方面,玛尔斯对自己有着严苛的要求,在他看来怀里经常抱着女人的男人,在天性上已经软弱了一半。他周围不缺这样纨绔的贵族血统继承者,这些人无所事事,整天游离于男男女女间,早就什么花样都玩腻味了。
    这些对于玛尔斯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曾经为了得到他庇护,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人或者男人也有很多。他根本看不上这些青春美丽,充满诱惑的躯体,因为当时的他很清楚,值得他这双手拥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未来圣维亚的皇后。
    不过现在,玛尔斯没有必要这样的坚持。
    他觉得自己应该尝试一下禁|果的滋味,那种能让神明堕落的美妙,想来一定能缓解他这颗快要被痛苦捏碎的心脏。
    “你是来找我的。”玛尔斯轻笑了一声,手猛然环绕上女人腰身,将整个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女人身上淡淡的花香笼罩着他,玛尔斯摸了摸那柔顺的长发,他喜欢这样的金色,耀眼的像太阳,让人忍不住为之迷恋,就像一个人。
    玛尔斯躺在沙发上,他搂着的这个女人压在他的身上,毫无动静:“你是又后悔了吗?这是不行的,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要自己争取。”
    女人似乎开始拒绝他的触碰,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这样的故作姿态让玛尔斯彻底恼怒了。
    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败,从各种意义上毫无道理的失败。
    他所有的努力不值一提,他的命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随意搓揉捏打。
    比起输给他那个平庸的兄长,他更不甘心于母亲拒绝他的理由。
    为什么都在拒绝他?
    这次他不想再接受任何荒诞离奇的理由。
    “你无法离开这里,在你安慰我之前。”玛尔斯的手臂青筋暴起,他扯掉了女人脖子上的丝巾,控制住那白皙的脖颈,直接咬上了对方的嘴唇。
    腥甜的酒精味在唇间滋生,比想象的还要和他的口味。
    玛尔斯的情|欲彻底被挑起了,当他的手解开自己第一颗纽扣的时候,刺骨的寒冷像断头台的斩刀沿着他的头顶劈开。
    冰桶里的冰水裹着大大小小的冰块将两个人完全打湿,激烈的刺激让玛尔斯短暂的昏厥,重新躺回到沙发上。他皱着眉头,太阳穴一下一下清醒的跳动着,指尖狠狠捏了下自己鼻梁。
    强行醒酒后,玛尔斯终于缓过神来,喉咙里闷哼了几声,似乎在懊恼自己的失态。他用力睁开眼睛。
    女人的金发,身形,还有平淡的神情,给他一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就像他们朝夕相处了很久一样。
    “对不起,你能先出去吗?我之后会补偿你。”玛尔斯冷静了片刻,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可能喝得太多,酒还没有完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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