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浩浩荡荡的几千人整齐地跑出军营,一片花花绿绿的衣服晃了眼,一下子就分不清谁是谁了,等再过一会儿,军队上了山,有人搓着眼睛问:“人呢?为何一下子就失去踪影了?”
“是啊,怪了,他们不是走平日操练的路吗?”
“快看,在那,那边树林茂盛,树木太高,一时看花眼了,以为那条路突然没了呢。”
“还真是。”如果不是那群人在移动,他们还真没发现那是一支队伍在奔跑,仿佛要和山林融为一体了。
紧紧盯着那队同伴,将士们都有些吃惊,明明穿在身上这么花哨的衣裳,怎么一进山就不打眼了呢?
好些士兵低头揪着衣服研究,还是没能看出道道来。
李煦也是照搬经验,迷彩服的好处是肉眼看得见的,无需他多解释,他把姜秋明招到眼前,问:“寇将军向来都是如此吗?事事亲力亲为?”
姜秋明一下子没能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怕李煦是对寇将军有什么成见,因此模棱两可地回答:“也看事情轻重缓急,寇将军一心为民,总是冲在最前头的。”
李煦沉默不语,寇骁还年轻,有冲劲有魄力,事事身先士卒,不能说不是好事,但也太拼了些,像这次救援,按李煦的想法,只要派个小领队就行,但上杭县太远,来回通信十天半个月,遇上问题别人还真处理不了,这也是李煦没有阻拦寇骁的原因。
只是这一去就是救援前线,灾难现场,危险重重,李煦不得不担心寇骁的安危。
“贺遵,你随寇骁一起去吧,只有你在他身边,本王才能安心。”
贺遵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王爷,寇将军的武功不在卑职之下,您完全不用担心,何况他只是去赈灾并非上阵杀敌。”
李煦没法解释自己的担心,如果是上阵杀敌他反而没那么担心了,真刀真枪的拼就是,但他即将要面对的是天灾,谁知道他们在路上会不会遇到塌方?会不会遇到泥石流?会不会遇到洪水?这可不是人力能抵抗的。
“王爷很担心寇将军吗?”贺遵作为李煦的左膀右臂,日日和他形影不离,对寇骁的那点心思再了解不过,但以他对王爷的了解,肯定是不屑于答应的,因此从未干涉过。
但此刻,他有些不确定了。
李煦忽略心头的异样,“担心是难免的,毕竟南越不能少了寇骁,本王还没有找到能取代他的人,万一寇骁遇难,咱们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大好形势就土崩瓦解了。”
贺遵还是没答应,“卑职的职责就是护卫您的安全,您比寇将军更重要,何况他是武将,身边有一千寇家军护卫,卑职去了也没什么用处。”
这话倒是真的,而且万一寇骁没出事贺遵出事了,李煦非得扇死自己不可,他拍了拍贺遵的肩膀,叹气:“你就当本王没说过此事吧。”
他望着越跑越远的军队,已经完全认不出寇骁在哪了,他心不在焉地想,自己杞人忧天的毛病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呢?
半个时辰后,队伍返回军营,跑了一圈的将士们大汗淋漓,精神亢奋,但比他们更亢奋的是在留在军营里当观众的这些人。
“如何?”寇骁灌了一壶水,问姜秋明。
姜秋明目光有些直,带着一丝敬仰,“属下如今是信了,王爷就是神仙,哪怕不是真的神仙,也一定有通天之能。”
“什么话?”寇骁想一巴掌拍醒他,就听对方突然笑了起来,“将军,此军装甚好,便于隐藏行踪,尤其在山林中,简直如鱼入大海,可以来无影去无踪了。”
李煦见寇骁和姜秋明头碰头在那嘀咕,突然喊了一声:“姜军师,麻烦你去清点下此行赈灾的物资。”
姜秋明立即上前接过厚厚的册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王爷还请入营房休息片刻,随行士兵已经准备妥当,待用过午膳就能出发。”
李煦随意点个头,跟着寇骁去了他的书房。
一进门,寇骁就让门口把手的侍卫撤了,然后请穆侍卫也在门外守候,他有些话要同王爷私底下说。
李煦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对,只是朝贺遵点点头。
两人进了书房,关上门,寇骁猛地将人推到内侧的墙壁上,那双眼睛犹如猛兽般,仿佛随时要将李煦吞下肚。
李煦心脏跳的有些快,他惊疑地问:“寇将军这是何意?”
寇骁伸手在他脸上刮了一下,指腹上的温热和滑腻让人恋恋不舍,视线下移,那两片红唇更是诱人,他脑袋往前一伸,没等尝到滋味就被人一拳头揍开了。
李煦这一拳头用了十分力气,不过还记得他俩的身份没揍在寇骁脸上,他往旁边挪了一步,整了一下衣服,问:“寇将军如果是想占便宜的,那本王就先行离开了。”
寇骁揉了揉肚子,笑着问:“王爷不准备给末将治罪吗?”
治什么罪?难道要告他非礼吗?李煦满头黑线,这男人估计就是认准了他拿他没辙,才敢这么嚣张。
不过也奇怪,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很生气,刚才那一拳头只是心慌之下的下意识反应。
他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椅子是寇骁从他家搬来的,有靠背,让人坐着有些安全感,“将军还不死心?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
寇骁被问的有些懵,想要什么结果?当然是想要和李煦双宿双栖,白头偕老,就如普通夫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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