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来说,一个月可能不长,但对王爷来说,这些时间足够做许多事情了。”
“嘶……王爷这是倾尽全南越的力量来打这场仗的吧?”
“对,王爷说,要用最小的牺牲赢取胜利。”
曹吉并不看好这临时拼凑出来的船队,船再多,人再多,不是专业的有什么用?
“可他们能顶什么用呢?他们连新兵都不如。”
“有没有用要试过才知道。”贾平不再理他,专心地指挥队伍变换阵型迎接敌人的到来。
双方已经交过手,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乌昀在离南越水师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再往前一百米就该进入弓箭手的射程了,南越的弓箭不仅射程远而且速度极快,他们上次没少吃苦头。
他朝对方喊道:“那位不知名的将军,您这是携家带口出海游玩吗,怎么连捕鱼船都开出来了,哈哈,要不要送你们一点海产品啊?”海贼们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声传开很远。
贾平抬了下手,一声高亢的鼓声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几十支硕大的箭矢从后方的船只射出来,笔直地飞向海贼的船只。
不,这些已经不算是箭矢了,一根根犹如成年男子胳膊粗细,将近三米的长度,重重地砸进了海贼的船上。
用这东西伤人并不理想,毕竟速度不快,只要不是太倒霉的都被避开了,但它却撞到了树根桅杆,破坏了好几艘船的船舵,甚至有一根直直地插进了船身,差点将船只拦腰截断。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轮的攻击也到了,这次飞来的不是箭矢,而是无数圆形的球体,这让乌昀想起了在湖边那些如天雷的黑球,如果是那东西,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对方,只需一两颗黑球,就能炸毁他们的船。
“后撤!”
“少岛主,只能掉头。”
“废话!那就赶紧掉头!”话音刚落,球体已经落了下来,有海贼下意识地拿刀挥舞,紧接着,球体爆裂,有液体洒落下来。
“不好,是火油!”
乌昀也砍了一个圆球,被浇了一身的火油,他看着甲板上躺着的破布,这才发现对方丢过来的是一颗颗用肠子灌出来的圆球,只要轻轻一碰就能裂开。
可是明明他们距离很远,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扔东西过来的?
这就得表扬王府的工匠们了,李煦原本是让他们钻研火炮的,只是提供了一个思路,说要将一样东西抛出去很远,结果张朔领着工匠们就给他做出了一台远程投石车。
因此,李煦送来的这些渔船上都安置了一台这种投石车,它还不限制投掷物品的形状和大小,用来对付初次打交道的敌人最适合了,否则对方只要拉开距离就能避开攻击。
就在此时,贾平命令水师船队全速前进,越过了渔船,朝着海贼的船上射出火箭,箭头的火苗一旦沾上火油,立即燃烧起来。
乌昀险险的避开一支火箭,但那支箭射进甲板依旧带起了一串火苗,船上的海贼们自顾不暇,根本没空灭火,甚至有全身着火的人哭喊着救命,然后跳进大海里。
乌昀下令着火的船只弃船,这么一来,海水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一名名海贼从水中游到完好的船只上,形容狼狈,连武器都丢了不少。
不过能活命已经不错了,更多的海贼刚在水中冒头就被南越弓箭手射穿了脑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双方阵营隔着一条火带远远对视着,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该死的!”乌昀一拳头砸在柱子上,愤恨地吼道:“我不信!再打!”
大海作为战场是另外一种与众不同的体验,曹吉从这两次的对抗中得到了一条经验,那就是:远攻才是海战的必胜法则!
两轮攻击后,对方减少了十几条船,海面上的尸体也多了数千,可他们却毫发无伤,这比例太可怕了,而做出这个决策的顺王同样太可怕了,他甚至都没到现场来过,当真是运筹帷幄啊。
眼见渔船朝后撤离,曹吉感慨道:“我生平第一次知道,靠着这种船,这群除了力气一无是处的人竟然也能杀敌立功,寇将军回来该伤心了。”
贾平看着他认真地说:“这只是出其不意才能取得的成效,但凡他们有所准备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这倒也是。”
“别感慨了,他们绕过来了。”
“嘿嘿,那就打吧,咱们可是多了足足十条新船啊,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新船的威力。”
李煦给他们送来的十条新船更像是一艘艘移动堡垒,专门为弓箭手准备的,有专门射击的空洞,但空洞四周却是坚固的盾牌,伤不到他们一分一毫,因此只要是能射箭的都可以上船。
半天过后,海贼士气低落,无心抵抗了,不少人向乌昀提议:“少岛主,咱们先撤退吧,今日准备的不够充分,对方又有新招,等咱们做足准备再卷土重来!”
这么打下去,他们连对方的毛都没碰到一根就被灭了,根本没有近身搏斗的机会,这仗打的太憋屈了。
乌昀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怎能一退再退,这一退,他们就算回到避风岛,自己的威信也全没了,他虽然是岛主义子,说好听点是继承人,但义子可以换,继承人也可以换,只要老岛主在,谁会在乎一个少岛主?
他的心腹贴过来小声说:“少岛主,不如撤退回去,如若赶上寇家军攻岛,咱们还能戴罪立功,到时候只说消息错误,咱们低估了南越的实力,没人会为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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