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李煦果然带着人乘船出海,船还是那艘船,也还是秦祖新带队,他则化身成秦老爷的客卿,因为身体不好的原由,一直在船舱里没出来。
而这次,寇骁和李茂盛也一同来了,扮演的角色都没变,不过船上多了个真正的大佬,两人都谨慎了许多。
“既然避风岛能成为海贼们望而生畏的领头羊,那一定是与之有联系的,咱们攻下避风岛的消息并没有刻意藏着,如今应该不少势力都得到消息了吧。”李煦和寇骁在屋子里下棋,下的还是李煦特意教给他的五子棋。
“那得看他们关系有多密切了,之前在岛上时我就问过,说是得避风岛庇佑的海贼约有十支队伍,大小不一,他们每年都会上岛朝奉一次,献上金银财宝和女人,以求得老岛主在来年庇护他们。”
李煦拿着鹅毛笔划圈圈,把一行叉叉的路堵死了,“乌岛主能庇护他们什么呢?在这大海上,就算一方有难,想求救都难。”
“大概是想借着避风岛这个保护伞在海上横行霸道吧。”
李煦摇摇头,“我更在意的是乌岛主这个人的身份,已经派人去京城查了他的底细,就不知能查出什么,如果他当真与赵家有亲,那这次咱们攻占了避风岛,朝廷那边未必会嘉奖我们。”
“你是怕赵家的人从中作梗?这事是直接上报皇帝的,他难道不想看到大燕国土上多了一块?”
李煦低头笑了笑,“这么点大的岛屿在大燕来看算不得什么,而且还是在海外,根本顾及不到,如果给了南越,他肯定不甘心的,我这个儿子最好是在南越苦哈哈地熬日子他心里才能舒坦些,要让他知道我这么能折腾,说不定就生气了。”
寇骁无语极了,但高门大户的父子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冷漠,他也不好说什么,“早知道就不上奏了,咱们就当不知道多好。”
“那更不行,那么一场大战,关注的人多了,就连老三现在都在扬州府吃排头,怎么可能瞒得下,如果咱们的猜测是真的,老三和乌岛主有关系,他第一个会捅上去的。”
“说起齐王来,听说他在扬州府的日子并不好过,王爷都做了什么?”
李煦抬头,眼睛里还带着笑,“这你都知道?哪来的消息?”
寇骁见自己又输了,丢开笔,靠在靠枕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他说:“本将军掌握着几万兵马,每天关注的可不止南越这一亩三分地,扬州府就在隔壁,万春林放个屁我都知道。”
“哈哈……”李煦被他逗的前仰后合,眼睛都快笑没了,“你这人真是……你知道他放屁做什么?还想凑上去闻一闻吗?”
寇骁被他恶心坏了,一脚伸过去架在李煦的腿上,“您闭嘴吧,午饭还没吃呢,不过话说回来,齐王殿下的脑袋不知道怎么长的,这种蠢货是怎么爬到现在的位置上的?”
李煦指着自己大言不惭地回答:“因为我这个聪明伶俐的顺王殿下给他让了道啊,就他一个人在皇帝面前表现,又有那么多人为他出谋划策,再不济也不至于把自己玩死。”
“没对比就没伤害啊,我家殿下就是太耀眼了才命途多舛,快过来,让本将军好好安慰安慰。”寇骁张开双臂,作势要把人抱在怀里。
在船上的日子枯燥无味,两人大半时间都腻在船舱里,又是正直青年的小伙子,总是说着说着就滚到床上去,着实过了几天荒唐日子。
李煦今天腰还是软的,斜了寇骁一眼,并不打算如他的愿。
寇骁放下胳膊,脚也撤了回来,尴尬地笑道:“来来来,咱们继续下棋。”
“不下了,你每局都输,没意思。”
寇骁是故意让着他的,这种五子棋的下法太简单了,他几乎没动脑,当然,输也输的心甘情愿,只要李煦高兴。
“这局我肯定赢,再来一盘吧。”寇骁重新拿了一张画了格子的纸摆在桌上,把鹅毛笔塞进李煦手里,“来来,看为夫大振雄风!”
李煦抱着要挫他锐气的想法继续和他下了一盘,这一盘果然没那么容易赢了,格子都被画满了两人也没分出胜负,顿时更怒了,“原来你刚才都是敷衍我,胆子很大啊。”
“岂敢岂敢,刚才是心思不在这,走神了,咱们继续下啊。”
李煦丢掉笔,摇摇头,“不下了,看久了头晕。”
寇骁上去抱着人哄着:“在海上时间久了就是这样的,摇摇晃晃头晕的很,谁让你非来这一趟的。”寇骁叹了口气,替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希望他好过一些。
李茂盛在甲板上和同僚比划手脚,他起初占了力气大的便宜,军中许多士兵都打不过他,后来武艺练出来了,就更是没有敌手了,就连几名副将也不敢在人前和他比划,怕输了丢人。
但在船上没什么消遣,大家便轮流找他练手,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好!”有人大叫一声,掌声响起,众人便看到李茂盛压着一个男人死死缠住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十息过后,裁判便举手示意他赢了。
李茂盛放开对方一跃而起,靠在栏杆上调整呼吸,他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大裤衩,袒露着精壮的胸膛,褐色的肌肤上滑过一颗颗汗珠,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李小将真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武艺,必定是前途无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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