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韩宇第一个赞同,“王爷,既然是他们主动投诚,下官觉得此事要管,咱们现在伸手帮他们把经济搞起来,让他们自己渡过难关,总比他们时不时来要粮要钱好。”
雷阳也赞成管,但他说:“管当然好,但人呢?选谁去?要想扶起一个县的经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必须是短时间内做出成绩,否则民众会对顺王失望。”
也有官员持反对意见,“王爷,下官不赞同,这些县毕竟不属于南越,篓子捅出去,王爷就是个越权的罪名,而且他们有多穷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地方别人脱手都来不及我们何必要接手?做好了都是县衙的功劳,做不好就是我们的过失了。”
“下官附议,而且派出去的人若是能将一个县扶起来,为何不下派到南越的县去,咱们也还穷着呢。”好东西当然要留给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李煦让纪韩宇将每个人的意见记录下来,“先将利弊陈列出来,此事要管就不是管一天两天,怎么管,管到什么程度都要做出个方案。”
一名年轻官员站起身,朝李煦做了个揖,“王爷,此事交给下官去做吧?”
能坐在这里开会的都是郡守府的骨干,李煦对这年轻官员的印象极深,他也是纪韩宇最先拉拢的一批助手,他问:“张曜,你有何想法?”
张曜在众目睽睽下大声说:“王爷,下官以为您应该设立一个专门对外的衙门,管着这些南越境外的事务,对外只说是处理与邻里纠纷的,咱们派人去外地执政必然不敢声张,可以以私人名义送人过去,不用当官,只要县衙上下一致肯听令就行,私以为,王府的大管事们比任何官员都好用,而且如此一来,他们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正受王爷恩惠。”
受王爷恩惠与受南越恩惠还是有差别的,文人相轻,派了文官过去势必还要与当地官员斗智斗勇,嘴上说的再好听,当地官员对外来者肯定没那么友善,但派王府管事去就不一样了,这些人不抢占官位,不谋夺政权,只是纯粹给他们帮忙的,这样的人白送给他们谁都爱要。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人随时随刻都能撤回来,你就算告到京城,说王爷插手外地政务,有证据吗?顺王府的管事若是都能插手政务了,还要你们这些当官的干嘛用?他们只是去做生意的,谁还能管着顺王的家奴去外地做生意这种小事?
众人一听,觉得非常可行,反正王爷新设立的衙门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上个月还新弄了个专门处理赈灾事务的临时衙门,抽调了十几名文官过去,再弄个对外的衙门也不是新鲜事。
李煦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等于是建了个外交部,只是目前这个外交部管的事情有点夸张而已。
“你先写个方案来,包括需要多少人,多少资金,做的好,这个衙门就你去管。”李煦爱提拔年轻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张曜原本官职就不低,但平日里更多的是给纪韩宇打下手,如今能直接升职做主事官,也算连升三级了。
张曜笑着谢恩,还对其他在座官员致谢,“多谢各位前辈们承让。”
张曜此人,八面玲珑,有官员评价他像泥鳅滑不溜手,可见平日就是个擅长钻营人际关系的,对他的升官在场也没人嫉妒,在顺王这,只要你有本事,敢站出来,机会有的是。
何况他们一致认为,他们王爷将来是要主管天下的,他们这些人只要能力出众,将来的庙堂必然有他们的一席之位。
又过了几天,李煦终于收到了取消赐婚的旨意,这次皇帝没有大张旗鼓的送圣旨来,而是让杨公公带了封信来。
李煦已经不需要这个了,看了一眼就丢到一边,居高临下地问杨公公:“本王都已经备好了聘礼,连婚宴的礼单都写好了,满心以为今年能迎娶王妃入府,没想到被宁家捷足先登了。”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杨公公却觉得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扑面而来,而王爷的话显然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加上王爷与宁家的恩怨,能不发怒才怪。
杨公公陪着笑,劝解道:“王爷息怒,老奴也不明白怎么就成这样了,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好事,王爷的婚约能自主了呢!”
李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可真是个好消息。”当着杨公公的面,李煦大声吩咐刘树:“去将备好的聘礼送到寇府,就说本王不日将迎娶三小姐过门,让郡守府相关官员来负责此事,务必将婚礼办得隆重妥当。”
刘树心里一跳,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面上高高兴兴地说:“这可是大喜事啊,奴才亲自去,再让账房给下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可好?”
李煦笑着说:“一个月不够,加三个月吧。”
“多谢王爷恩典!”刘树笑着跑了,很快,院子里传来了欢呼声,杨公公低头深思,他去年来传旨时,王府可不是这样的氛围啊,看来王爷确实不想娶安小姐。
杨公公露出真挚地笑容,“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得尝所愿了。”
李煦摆摆手,不接这话,“本王也想娶安小姐啊,可惜人家不想嫁,不知她如今嫁入宁府了没有?”
“老奴离开京城时听说婚期在八月,此时应该已经完成了。”杨公公觉得这个话题实在不好,赶紧问:“不知王爷想何时娶王妃过门,老奴可否留下来喝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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