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得担心点了,您会的别人未必不会。”
李煦正要开口让他放心,就听一旁插入了一个声音,“两位新郎官,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怎么还有私话说不完呢?有话回新房里头说呀,来,喝酒!”
李煦抬头,看是寇家军的一名副将,估计已经喝高了,脸蛋红的发亮,眼神已经不太好使了,否则绝对不敢来调戏两位主子。
李煦和他干了一杯,笑着回道:“本王与寇将军说正事了,不过与他确实有说不完的话,否则为何要急忙忙将人娶回家呢?”
这话说得坦荡荡又极不要脸,寇骁干咳一声,不过脸色如常,凭他的脸皮,这种程度的调侃都是小儿科的。
他揽住李煦的肩膀问:“王爷如此急迫难道不是担心有人插足?万一皇上又下道圣旨给您赐婚,您是应还是不应?”
大家闹哄哄地回答:“那必然不能应啊,就是拼着抗旨不尊也不能应,否则后院着火,王爷您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还有人给他们支招,“王爷您一定要提前上书,就说王妃已取,嫡子已生,最好将孩子送到京城,堵住悠悠众口,皇上就算想反对也要看着点孙儿的面子吧?”
宋望喝了个半醉,原本他想提早离席,毕竟让他参加两个男人的婚礼有些挑战他三十几年的价值观世界观,不过在闻到这酒的味道后就舍不得走了,等一杯酒下肚,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很少人知道,宋望好酒,他在人前一般都装作清心寡欲的模样,什么都不好,但肚子里的馋虫是知道的,于是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人越喝越兴奋,纪韩宇还以为他是借酒消愁呢。
听到有人提了这个馊主意,他一枚眼刀甩过去,反问:“王爷哪来的嫡子?”
那人朝他挤眉弄眼的,一副轻佻模样,还揶揄道:“当然是王妃生的嫡子啊!那位寇三娘生的,肯定是个男孩,满月了吧?哎哟,今日忘记把满月礼一起带来了!”
不少人齐齐懊恼地起哄起来:“是啊是啊,还有洗三礼,也得一起补上!”
李煦对他们的自由想象能力由衷佩服,他一直没放出风声说有孩子出生,就是因为过了今日,全城都知道没有寇三娘这个人,王妃他可以弄个假的,嫡子再造假就有些过了,没想到这群人比他还能造。
不过这个提议能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他们之前也是考虑过的,找个孤儿送上京,还能解决一个孩子的领养问题,不过毕竟身份非同一般,现在想法是很好,将来呢?总不能孩子利用完就扔吧?
他摆摆手,拒绝了这个提议:“没得害了别人家的孩子,嫡子的事情等几年后再考虑不迟,吃完这顿喜酒,本王说不定就得上京负荆请罪了,谁还会揪着本王的婚姻不放?”
说起这事,大家又有话说了,他们王爷好端端的在南越过日子,外头一场兵变居然也能牵扯到他身上,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爷就是太优秀了,招人恨了呗,要我说啊,幕后黑手肯定是其余几位皇子中的一位。”这又是某位喝高的客人的言论。
宋望虽然半醉,但脑子还是清醒的,思维清晰的很,听到这话恨不得塞住耳朵,这南越何止是民风质朴啊,简直是一群胆大包天的家伙,什么话都敢说,就凭刚才那几句,就足够禁军上门抓人了。
“我瞧着是三皇子贼心不死吧,赵家肯定出了一份力,可惜啊,咱们这小地方的小官,对抗不了这种庞然大物,帮不上王爷的忙。”说这话的是雷阳,他如今官职不小,不过他在官场很低调,大概是顾忌着自己商人的身份。
宋望看了眼这位和他同桌的官员,捅了纪韩宇一下,问他:“这是谁?”
纪韩宇小声回答:“王爷的财政大臣。”
“那一定很有钱!”
这个问题纪韩宇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不,他赚的钱都是王爷的,王爷赚的钱都是大家的,所以,有钱的是我们!”
宋望大吃一惊,“果真如此?”说真的,今天这场婚礼从头到尾,他都有些惊讶,原以为顺王就算有钱也不会摆这么大的阵势,后来得知娶的是个男人就更震惊了,按理不是应该低调办了吗?
而且这一天的花费可不小,这满桌的酒菜,外头的流水席,以及迎亲队伍那明显全新的装备,若是放在京城,这样的配置不算高,但在南越就有些超标了。
“你以为南越以前是什么样的呢?”纪韩宇都不想去回想自己刚到南越时看到的景象,尤其是寇家军救了他们那一次,他差点以为是遇到了匪军。
“等有空再与师兄细说吧,王爷这些年做的事情太多了,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宋望低头闷了一杯酒,暗道:真是个奇怪的王爷啊。
一场酒席从中午吃到了傍晚,还有喝醉了清醒过来的人意犹未尽,到处找酒喝,李煦问了酒的余量,给几位好酒的客人各送了一小坛,嘴上说着聊表心意,心里其实是想招商。
“王爷……为何……为何没有……醉呢?”一个身体摇摇晃晃的醉汉跑来问?
李煦喝了不少酒,中途也有一段时间眼睛发晕,不过这会儿酒醒了,看着这满堂乱糟糟的景象,有些头疼。
“本王是已经醒了。”李煦招了刘树过来,让他去请各府的随从进来抬人,虽然晚饭还能继续吃,但他不想招待一群醉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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