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恍然大悟,齐齐朝李煦看去,只见那是一位极其俊秀出众的青年,气质卓然,天生自带威仪,便是一句话没说也看得出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
李煦见到雷骆也有些激动,这孩子当初被他派到京城来当掌柜时他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年纪太轻,而京城又是达官贵人最多的地方,连仗势欺人也得先瞧瞧对方的身份。
不过几年过去,雷骆还是锻炼出来,起码做个掌柜不在话下,他扶雷骆起身,笑着问:“许久不见,可有想家?”
“想的,也想王爷的紧。”雷骆能得李煦赏识,口才当然不差,不过他忘了,王爷如今可是有夫之夫。
“咳……”站在李煦身旁的高大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雷骆,语气森然地说:“小子,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雷骆刚才是太兴奋了,此时见到寇骁哪里还敢造次,连忙赔罪:“小人失言,王爷恕罪。”
李煦环视一周,这店铺当初是按照他的图稿装修的,不过这几年多少改变了些,看着还是挺别致的,店里的客人不少,有几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看得出来是常客,见大家都朝他们看过来,李煦可没有给人当猴子看的爱好。
“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话吧。”
雷骆点点头,把店里交给二掌柜,引着李煦他们上楼,而跟班们则守在店铺门外。
“真是顺王,当年我远远见过他一面,没什么变化,就是周身气势更足了。”
“他身边的男人是谁?长相俊朗,身形健硕,应该是个武将吧,难道是顺王的侍卫?”
“哪有侍卫与主子并肩而行的,也许是顺王的至交好友吧。”
寇骁的名声还没大到连京中百姓都知道的程度,就算听过也不会与刚才见过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雷骆将他们带到三楼的休息室,那是他平日办公休息的地方,他烧水泡茶,又让下人送了点心上来,好一通忙活。
“行了,我们就是来看看,坐下吧。”李煦指着对面的座椅说。
雷骆坐下,心情还有些激动,“王爷,您今日怎么出宫了?之前那案子属下听说了,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目前是,但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着吧。”
雷骆偷偷瞥了李煦的右手一眼,他们王府的人都不知王爷原来因为受伤不能长时间写字,不对,应该只是不能用毛笔写字,鹅毛笔王爷用惯了的,平日也没少见他写字,也许王爷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吧。
雷骆对李煦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都以为这关难过了,没想到王爷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王爷,靳管事也在京城,您可要见见他?”
“他最近在忙什么?”李煦问。
“靳管事前阵子忙着拉拢朝臣,每日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效果颇为显着,已经有好几位朝臣被说动,愿意投靠王爷。”
李煦先前是有让他们结交朝臣,不过全凭利益引诱的话还是不牢靠,关键时刻顶不上用,不过李煦也不用他们为自己肝脑涂地,只要不站在他的对立面就行……“可有盯着赵家的动静?”
“自然,不过赵家行事很谨慎,最近并没有看出他与哪家有过多来往。”
“可有频繁地往宫里或者京城外送信?”李煦心想,赵曙能联络的人多半就是赵夫人和三皇子了,而且应该很频繁。
“宫里是必然的,不过因为咱们宫里没人,不知他到底多久去一次,京城外送信很多,曾经派人跟踪过几次,但都被半路跟丢了,对方很谨慎。”
李煦也没指望能劫到什么消息,“若是能这么轻易被人劫到消息,赵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了,不过不可松懈。”
寇骁已经派人去同洲了,如果对方真有十万兵马藏在同洲,不可能发现不了。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没过多久有人来敲门,雷骆去开门,惊讶地问:“靳管事,您怎么来了?”来人正是靳荣顺,进来后给李煦和寇骁行了礼,比起李煦,他面对寇骁时的心情更复杂,“属下知道王爷在此,便过来问安。”
“哦?你消息挺灵通的啊。”寇骁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作为南越人,对海贼的看法不可能因为对方投降而改变,对于靳管事这些避风岛投靠过来的人,寇骁没一个会给好脸色。
“属下正好在附近喝茶,顺王出现在李记杂货铺的消息如今周边的人都知道了,不少人慕名而来,楼下可是热闹的紧呢。”
雷骆去窗户那看下去,果然看不少人在门口围观,可想而知店铺里肯定也多了不少人,这些人想必都是想见见李煦的。
他担忧地问:“王爷,人太多了,怕是不太安全。”
李煦走到他身旁向下看了眼,神色不变地说:“不要紧,本王既然来到京城,就不避讳给人看,而且本王如此帅气逼人,给人看看又有何妨?”
寇骁不赞同地反驳:“末将可以带王爷从屋顶上离开,底下人多,谁知道会不会藏了刺客?”他才不想让李煦被这么多人围观,他的人,怎么能让人随便看?
“天子脚下,应该没人敢如此大胆,不过……”李煦垂下眼帘深思了一下,然后朝雷骆招招手,附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一句。
雷骆震惊的面色骤变,“王爷,这……这怎么可以?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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