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怎么了?”
李煦推了他一把,将人往门外推,“没什么,既然今天洗过了,那明天开始就别碰水了,等伤口好了再碰水。”
寇骁扒着门框问:“不用了吧?这些伤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这么热的天气……”
李煦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滚出去!本王不是与你商量的!”
寇骁朝他讨好地笑了笑,“遵命,我的王爷,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晚膳!”
寇骁说是准备晚膳还真去了厨房,他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般,不过烤个肉,烤个饼还是不在话下的,不过最后李煦一口也没动,捧着一大碗蔬菜色拉嚼的津津有味。
寇骁只好自己把食物吃干净了,见李煦跟兔子似的只吃草,撑着下巴看他,“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好养的王爷,吃的也太随便了。”
“我乐意!”李煦有条件后从不在生活质量上亏待自己,作为封建社会的金字塔顶端人物,李煦不敢说要什么有什么,但想挥金如土绝对没问题。
在南越时,他得靠自己的实力赚钱,但回到京城,光是他的赏赐,每年的俸禄,以及收受的礼,就足够奢侈的过一辈子了。
难怪古人都爱造反,谁当皇帝谁就拥有全天下的财富,酒池肉林算个屁,要不是李煦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的繁华与便利,还真会觉得当皇帝是个美差。
等李煦吃完,寇骁便问他:“听说皇上今日下旨让林钊和娄长井赈灾去了?可是你的主意?”
“消息传的挺快,是我的意思。”
寇骁知道,这种大胆的提议肯定是李煦提的,别人就算有这想法也未必能说服皇上,“那你明天上朝小心点,那些文臣可不是好惹的,你占了属于他们的坑,分了他们的权,肯定要奋起反抗的。”
“我知道,毕竟本王这一次动了他们的蛋糕,一块蛋糕本来就那么大,以前他们轮流着吃几口,谁都能占点好处,如今被武将抢走了一块,当然不甘心。”
寇骁嘴角含笑,觉得他比喻的太形象了,不过文官武将之间本来就有隔阂,谁越界都要受人攻击的。
“不用担心,这些文官也就耍嘴皮子厉害,让他们拟个赈灾的章程都要瞻前顾后,写的还不如当年还是县令的乔安呢。”李煦这次也是集思广益,想看看古人赈灾都有什么好法子,毕竟最合适国情的才是最好的。
结果呢,一个个给他长篇大论,引经据典,就是没几句实用的,而且赈灾这种事,有些官员看着眼热,恨不得毛遂自荐,有些官员却避之不及,当然要把策论写的含糊点,免得被顺王选中去吃苦。
“他们嘴皮子厉害我倒是不怕的,就怕一个个心思龌龊,给你下绊子,这些文官最阴险了。”
李煦瞥了他一眼,心想:论阴险你也不狂多让啊,这年头,能在朝中站位脚跟的官员有几个是善茬?
“你放心,本王既然动了他们的蛋糕,自然会补给他们一块新的,就算甜美度差一些,总归是甜头,没人会拒绝好处的。”
第二天上朝,果然不少官员站出来质疑林钊和娄长井的能力,有说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懂政务的,也有说他们握着兵权去赈灾容易导致民乱。
李煦闭着眼睛听他们闹哄哄地一顿指责,说来说去就是觉得他们区区武将不配行驶文官的权利,否则要他们这些文官做什么?
“陛下啊,您可是觉得我等文臣不堪大用,所以要弃我等不用而让两个武夫出面赈灾?”这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的官员是御史大夫的属下,出了名的铁口直牙,能一言不合就撞柱的那种。
李煦睁开眼迅速扫了他一眼,温柔地说:“温大人啊,您这把年纪了,就算您才华横溢本王和父皇也不敢派您去啊,此去舟车劳顿,甚至有山匪流民劫道,您若是去了,本王和父皇岂不是得日日给您上香,祈求您一路平安?”
这话够寒碜的了,温御史老脸一红,举起胳膊抖着手指向李煦,“王爷,您这是嫌弃老臣年迈了吗?老臣年逾古稀,确实不该占着茅坑不拉屎,明日就递上请辞表!”
李煦走过去替他顺气,“别激动温大人,您也知道自己年逾古稀了,气多了伤身,您这身子骨不适合出门远行,但是这奉先殿最适合您了,您一开口,别人可都不敢吱声了呢。”
不少官员低下头憋笑,站在大殿上的官员大部分都被温御史弹劾过,讨厌他的人多过于喜欢他的,见顺王三两句就把温大人气得撅了过去,心情无比舒畅。
不过温御史说的也没错,皇上派两个武夫去赈灾,随行的文官都是不入流的小吏,确实不太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其实本王让林统领两位出京也是深思熟虑的,各位公务繁忙,要腾出几个人去赈灾实在麻烦,哪像武将,说走就走,而且啊,本王手里有件事需要各位大人齐心协力办一办!”
魏丞相这时才转过头看他,“不知王爷所说的是何事?”
李煦指了指站在大殿末尾的几位,语重心长地说:“朝中多久没有新晋官员了?本王觉得是时候择选人才,充实官场了。”
不是李煦未卜先知,这一趟赈灾,恐怕会有一大批官员落马,到时候官场调动,肯定是要提拔一批新人的。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让各家族走后门,不如趁早一层层筛选出一批储备干部来,还能给他们设个考察期,能否转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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