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裳也就平常能穿,连马都骑不得,稍微不注意就得勾丝,也不知能穿上半日不。”
“你慢慢研究,本王先走一步。”李煦去挑了一把扇子握在手上,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还真像个风流书生。
不久之后,考生从考场出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答案,李煦就穿着这身衣服招摇过市,满大街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他身上。
“那是画上去的吗?”有学子好奇地问。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崇尚高雅,看到李煦这一身都吃惊不小,恨不得抢过来研究一下。
“若是画上去的肯定不能洗吧,那面料一看就是江南出产的丝绸,若是不能洗岂不是穿一次就得扔?”
“那是谁?能穿得起这样一身衣裳的肯定是贵族子弟吧?”
李煦身边只带了一个贺遵和两名亲卫走过来,随便拦下一名考生问:“这位兄台,你刚从考场出来吗?”
那考生朝他行了礼,低着头回答:“正是如此,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不敢,只是好奇今日考试的内容,不知容易否?兄台答的如何?”
说起这个,那考生一脸兴奋,腰板也挺直了些,笑着说:“公子是贵族子弟,无需经历这样的考试,真是令人羡慕,不过这考试还挺有意思的,不知谁出的题,意义非凡,虽然许多题答的不好,但这样的考题确实能分辨出考生的高低,等成绩出来,落选也无话可说。”
“那不知依你之见,这个难度合适吗?”
那考生洋洋得意地说:“其实挺简单的,只是要回答的有深度有些难,若是考官要求不高,想必过关的人数会挺多的,不过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呢,听说一场比一场难,等结果出来,就能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了。”
以往没有大考,考生之间只能靠平时的交流来分高低,但未必谁都心悦臣服,有了这些考试就不一样了,只要没有暗箱操作,那水平高低立现。
李煦问到了自己想听的,又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成功引起了无数男女的注意,还有不少人明着上来打听他的衣裳是哪里买的,李煦自然安利了自家的店铺,成功做了一回宣传大使。
有人认出了他来,身份低的只敢远远朝他行礼,直到遇到了魏家的嫡长孙,才敢上前与他打声招呼。
魏家啊……李煦对这一家子并没什么好感,但也没太大的恶感,魏丞相就是个想倚老卖老又不愿意付出的老狐狸,朝中其他魏家子弟看着都是一路货色,标榜自己出身书香门第,轻易不与人同流合污的。
若论清流,魏家按理才是清流才对,但李煦却觉得这家子人只是还没选好站位而已,并非真正的清流。
眼前这位魏家嫡长孙据说是这次择选的最佳人选,他在同龄人中威望甚高,曾外出游学三年,走遍了大燕大江南北,后来又跟着一个在外地做郡守的族叔学习政务两年,知识储备丰富,如果不是家里压着,他早几年就能入朝为官了。
但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历年的积累也为他提高了不少身价,如今他再入仕,起点可就不低了,按李煦听来的消息,这位嫡长孙是想外放地方做个郡丞之类的二把手,等磨炼几年再升职做郡守,这么算下来,十年之内他就有望回京,等魏丞相退下来了他正好能接班。
不得不说,魏家算盘打的挺响的,但只要李煦坐上皇位,魏家就不可能再出第二个丞相。
李煦虽然不会一上位就打压世族,但也不会任由他们坐大,像这种家族重点培养的好苗子,如果真有能力,也不是不能用,但怎么用就是他说了算的了。
“殿下今日是来看科考的吗?”魏家嫡长孙也是个风姿卓卓的人物,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族教养,身后跟着一群以他为首的世家子弟,看着都挺有出息的样子。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好孩子玩在一起的也多半是好孩子。
见魏澜点出了李煦的身份,这些孩子急忙上前行礼,心里惴惴不安地想:王爷是否会因为他们刚才的退缩而不喜他们?
走在大街上,远远看到领导走过,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视而不见绕道而行,会上前攀谈的要么是有野心的,要么是不畏惧领导的。
魏家出身的嫡长孙当然不会畏惧一个王爷,两人年龄相仿,小时候还玩在一起过,当然,那是前主,李煦是完全和他不熟的。
“对,出来看看成效如何,毕竟是第一次。”李煦实话实说。
“不知王爷可否透露一下试题,让我等世家子弟也做一做,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魏澜请求道。
“这当然没问题,城中的“有家书店”,过了午时就有同样的试题贩卖,你们尽可以去那里买一份回去做做,不过本王觉得,魏公子就不必要做这第一套试题了,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这句明晃晃的夸赞夸的魏澜神色柔和,越发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您过誉了,不知是否每次考完都会有同样的考题贩卖?”
“是的,本王考他们的用意只是为了筛选人才,而人才未必只有考场里有,整个大燕还不知有多少读书人没有上京,这些试卷可以让他们体会一下自己在什么水平,以后也能发愤图强。”
“王爷爱民之心真令人佩服,往后学子们想上进也就有目标了。”
有考试就有第一名,文人傲气,谁都想争第一,自然就有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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