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啊,这西北不是南越,这里的风都跟刀子似的,你们瞧瞧我的脸,是不是毁容了?哎呀,等回家我媳妇儿说不定都不要我了!”
寇骁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都干燥起皮了,李煦倒是给他准备了不少润肤的脂膏,可他哪耐烦用这些东西,吹了一段时间,感觉脸都被吹变形了。
他心有同感,觉得被媳妇抛弃的人绝对不止一个!
李成涛是西北这边数得上号的将领,手下有一支三万的李家军,战斗力还算不错,以往也是大皇子极力拉拢的对象。
寇骁一来他就给来了个下马威,镇北王府还没改名,寇骁不适合住,新的将军府也来不及建,寇骁只能带着自己的人在城外扎营帐度日,李成涛是这凉州的守将,城门看的那个紧啊,寇骁的人要进出全都要验明身份,三阻四挠各种借口,两边差点没打起来。
除此之外,寇骁他们的军饷和军粮都要靠西北军供应,西北军如今一盘散沙,各个将领只管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谁都不想给寇骁分粮食,
寇骁虽说是主帅,但只是个新人,还不了解西北这边的势力划分,起初几天自己去要粮,后来实在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把西北军所有的军饷军粮抢了,由他来分配,哪家想要钱要粮,行,自个来申请。
三十万大军一天消耗的军粮就非常可观,西北军的军粮也都归拢在凉州的粮仓里,粮仓建了几十个,足足有两万士兵守着这里,可以想象,如果哪天敌人突破了防线找到了这里,估计会乐开花了。
寇骁抢下这个粮仓也破费了一番功夫,抬出他的身份来,那些老将领根本不买账,你是主帅没错,但你才几个兵,我不听话你能拿我怎样呢?
那一刻,寇骁理解了大皇子的做法,如果他没其他门路,手里又有钱,可能也会想用钱砸下去,让这些人乖乖听话,至少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听话。
不过寇骁不是败家子,他媳妇儿是很能赚钱,但是要养的人太多了,以前还只是养一个南越,如今可是要照顾整个大燕子民,再多的钱也不够花的,寇骁也不愿意走上大皇子的老路,否则他来西北就没意义了。
寇骁来西北一共带了五千寇家军,全是精兵良将,然后在一个雨夜里,他带着人突袭了这个粮库,那是真刀真枪的动手,等他把粮仓夺下来,原本的守卫死伤了近半,他也被接到消息来驰援的西北军包围了。
寇骁自问不是良善之辈,杀起自己人来也不手软,他在粮库外堆起了柴火,浇上火油,手持火把和李成涛以及其他几位将领心平气和地谈了一夜的话。
结果就是寇骁掌控了西北军的粮草,不过却依然使唤不动这些西北军将领。
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寻找突破口,西北军是一盘散沙不错,但各自之间又有协议,不少将领还是姻亲关系,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想动哪一个都不容易。
抢粮库可以找无数种借口,只要东西在手,没人敢从主帅手里抢东西,但要杀斩杀某个将领就没那么容易了,一着不慎可能引起兵变,五千寇家军再强也对付不了三十万人。
进了城,寇骁带着人径直去了李成涛的将军府,这座府邸修建的极其奢华,宽敞又明亮,窗户全都是玻璃窗,可见耗费不少,据说这座将军府是大皇子送给李成涛的五十岁寿礼,就连这府中的不少姬妾也是大皇子送的。
寇骁一路走进来,边观察边点头,与身边的副将们说:“不错,又大又舒适,你们觉得呢?”
大家自然说好,曹吉说:“等会儿我就让人去定制新的牌匾,将军您是要挂”寇府”的牌子还是继续挂“将军府”的牌子?”
“将军府不够气派,就改成西北大帅府。”寇骁走进灵堂,这里已经挤满了人,正中央一口金丝楠木打造的棺材,里头躺着梳妆过的李成涛,李家一众家属披麻戴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成涛一共有十几个子女,其中儿子七个,他能在西北屹立不倒这七个儿子也出力不少,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个个骁勇善战,没给他丢人。
此时,这七个儿子却个个没好脸色,寇骁不用打听都知道原因,老爹死了,该是争夺家产的时候了,别人家的家产无非就是钱,但李家除了钱还有三万军马,这可比任何产业都贵重。
李家大郎见到寇骁进来,急忙上前迎接,“寇将军来了,末将正准备派人去请您,家父……去的太突然了,一时间没能料理妥当,怠慢了。”
寇骁握住他的胳膊悲痛地说:“李将军到底是怎么去的?可是被人害死的,不如找个仵作来验尸吧?若有冤情,我们也好替李将军报仇啊!”
李家大郎愣了下,急忙制止,“不可,将军多虑了,家父年事已高,早年身负重伤,身体一直不太好,昨夜突发急症,并非被人害的。”
李成涛的死因李家瞒的紧紧的,死在女人肚皮上多少不好看,消息传出去指不定被人笑话死,以后李家人走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李家大郎确定寇骁是知道他父亲的死因的,昨夜那位姓曹的副将也在场,不可能不告诉他,没想到这姓寇的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歹毒。
寇骁无视他怨毒的眼神,给李成涛上了柱香,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坐到一旁喝茶去了。
李家人不知道寇骁的来意,见他不走也不好赶人,来吊唁的宾客很多,李家人忙着待客也没空和他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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