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面露喜色,“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纪遥就跟着尤金离开了诊所,连军大衣都忘了拿。
卡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向外走去,原来那个叫伊文斯的小子居然拥有超能力,早知道他就……
算了,早知道也没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医师哪里争得过安东尼奥上将和尤金男爵呢!
……
上城区的上将府邸,下人通报说宫廷内侍长布兰登来了,查理斯急忙来到门口,朝对方鞠躬致敬:“布兰登先生,早安。我们上将一早去军部了,请问您光临敝舍有何贵干?”
布兰登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府上是不是新来了一名叫阿遥的随从?”
前面去的两家都一无所获,老天保佑这回千万不要再出错,一定要找到人,否则他真怕皇帝陛下急怒攻心之下会当街变形,把自己或者其他人一口给吞了。
查理斯微微一怔,随后道:“回禀大人,并没有,我们全府上下都没有一个叫阿遥的人。”
“那纪遥·伊文斯呢?”
门边停着一辆皇室牌照的黑色轿车,后排座上突然有人又问了一句,声音低沉急促。
轿车上安装的是单向深色玻璃,查理斯看不到里面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但仅凭宫廷内侍长布兰登亲自下车询问,而此人却能稳坐车中隐于幕后,就能判断其身份肯定比布兰登要高。
而布兰登是路易大帝的身边近臣,只听命于皇帝一人,车里坐的难道是……?
查理斯不敢再想下去,尽管心中疑虑重重,却只能愈发恭敬地答道:“这个人倒是有,上将前天从z市带回来的一个小伙子。”
“那他现在哪里?跟安东尼奥去军部了吗?”
“不,他今天有点不舒服,半个小时前去伍德街的卡尔诊所看病了。”
小轿车里盘旋的低气压有如实质,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车窗爆发出来,“什么,他生病了?你们虐待他了吗?!”
查理斯打了个寒战,赶紧澄清:“绝对没有!我们从来不会苛待下人,伊文斯只是感冒了,并不是患了重病。”
老管家忍不住在心里猜测,难不成伊文斯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是车里这位神秘大人物流落在外的兄弟或者私生子吗?不然怎么会这么紧张?
说话之间,恰好送纪遥去诊所的车开了回来,司机一个人下了车。
查理斯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伊文斯呢?”
司机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随口道:“诊所里排队看病的人太多了,他不知道还要在那里等多久,我就先回来了。”
小轿车里传来“呯”的一声响,男人似乎砸了一下车门,“马上去伍德街!”
“是!”布兰登应道,赶紧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上了车。
性能优越的轿车发出一声强劲的轰鸣声,瞬间起步提速,风驰电掣地开走了,车尾扬起一道轻烟。
查理斯目送轿车火烧屁股一般离去,赶紧给自家上将发了条消息汇报刚才的事发经过。
……
皇家生命科学院位于皇宫西面,尤金亲自开车载着纪遥过去,路上不断从后视镜里打量他,“伊文斯,我很好奇,你的原形是什么?”
纪遥说:“垂耳兔。”
尤金吹了声口哨,“真棒,我喜欢垂耳兔,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呢!那种耷拉着长耳朵,浑身毛茸茸的小家伙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生物!我曾经解剖过好几只,现在家里还有一只标本,我亲自做的,栩栩如生,你要不要跟我去瞧瞧?”
纪遥:“……谢谢,不用了。”
得亏他的原形不是垂耳兔,不然还不得吓出毛病来。
“真遗憾。”尤金耸耸肩,“那你能变个原形让我看看吗?”
纪遥干脆道:“抱歉,不能。”
尤金磨了磨牙,脸上一副哀怨的神色,“喔,亲爱的伊文斯,你可真残忍。”
说话之间,车子到了一座大院外,里面的建筑外形十分抽象夸张,象科幻片里的场景一样。
纪遥下了车,跟着尤金一路往里走,后者用手环不断刷开一道道合金禁制门。
半路上经过一间长长的标本陈列走廊,墙上镶嵌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里面浸泡着各类奇形怪状的器官组织或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生物标本,令人毛骨悚然。
尤金用仿佛收藏家面对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珍宝一样的眼神痴迷地扫过那些容器,骄傲地说:“这些都是我的杰作,不错吧?”
纪遥只能再次让他遗憾了,只扫了一眼就飞快的扭过头,不敢再看。
好不容易走完了长廊,来到尽头一间看上去十分高级的实验室,从地面到天花板全都白惨惨的,里面摆放着许多他从没见过、也不知道用途的医疗设备和器械,看上去冰冷而无情。
尤金走到一台大型仪器旁边,打开电源开关,说:“把衣服鞋子都脱了,躺到上面去,我先给你做个全身扫描。”
纪遥跟他确认:“需要全都脱掉吗?”
尤金肯定地说:“没错!包括内、裤,一件也不要留,否则会对射线造成干扰,影响检测结果。”
纪遥看了看那台仪器,有点像地球上的核磁共振机,前方有张病床,后面有一个圆圆的金属舱,里面闪烁着蓝幽幽的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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