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沈辞岁把体检报告丢回去,转身朝着门口。
他手就要碰上门把手,一道闪电突然从天边劈下来,整个房间里白光一闪,紧接着轰隆巨响,震得室内的灯乱晃。
lo的声音也炸开:“卧槽卧槽卧槽,原老板把原复给杀了!”
沈辞岁表情僵住。
下一秒,客厅里多了一道青蛙投影。
青蛙撑着把荷叶伞,上下蹦跶着:“他带近卫局的人去的,开着机甲轰过去,还破坏掉了原家本宅最高级的那道防御系统!”
说到这里,lo转身冲着言肃,问:“这事是你干的吧?”
lo的语气肯定,而言肃没有否认。
“师兄!”沈辞岁深深吸了一口气,瞪着言肃,片刻后看向宫涯,冷笑了声:“我算是明白了,他接下来的目标,是不是就该是秦家了?”
宫涯垂眼不答。
沈辞岁问lo:“原家死了多少人?”
他的人工智能如实回答说道:“就目前情况来看,只有两个,一个是原复的安全主管,另一个是原复本人。”
沈辞岁闭上眼,又一次深呼吸,稍微平复情绪,睁开眼后,对宫涯道:“好,原星野杀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家族内斗,但他一旦用近卫局去对付秦家,绝对不止两个人这么容易——他这是公器私用。宫助理,你不会不知道他这样,会上军事法庭吧?”
“少爷都安排好了,不会受到实质性的处罚。”宫涯依旧垂着眼,不和沈辞岁对视。
“那会受到什么处罚?”沈辞岁冷冷发问。
宫涯又不答了。
沈辞岁注视着他:“我知道他手里功劳不少,秦中甫这些年也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杀秦中甫,罪不至死,大概也不会被□□,至多不过是把他丢回边境线上,让他在那里守个十年八年。”
宫涯还是不说话,但他不反驳,沈辞岁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沈辞岁目光转向窗外,扯起唇角,轻轻笑了一声。
突然的,言肃表情变了一下,显然受到什么新消息:“秦家也知道这件事了,他们开启了防御场。”
沈辞岁立刻走向门口。
宫涯赶紧跟上来:“这不是坏事,一旦防御场开了,人就会躲在里面,不会想方设法往外面逃。沈先生,你不用太担心。”
“就算你现在去,也做不了什么。”言肃也在劝。
“我的确做不了什么,而且双方都没几个人认识我,我一进去就会被打成筛子。”沈辞岁沉声说着,拉开大门,卷着落叶和雨,呼啸灌进室内。
沈辞岁的头发在一瞬间被吹乱,他回头看着这两个人,定定地说:“但至少,不要让我坐在这里。”
言肃和他对视数秒,作出决定:“我们和你一起去,但你先上楼,把外套穿好。”
暴雨没有忘记光临秦家主宅,幽光流淌的防御场内,狂乱摇晃的树影之中,机甲巨人巍然伫立。
秦郁洲坐在驾驶舱内,透过传感器注视着防御场外的近卫局车辆。他侧脸苍白,曾经灿烂的金色眼眸已失神采。
冲突随时有可能爆发,却又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爆发,他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无聊。
不期然的,终端上弹出一条通讯,来电人是原星野的助理宫涯。秦郁洲眉梢微动,又看了眼外面那些已经监守他们二十多个小时的人一眼,选择接通。
屏幕上出现的是沈辞岁的脸。他坐在一辆飞梭当中,身上裹着一条毛毯,看起来有些畏寒,和秦郁洲的目光对上,开口道:“你昨晚没有出现在晚宴上,结合他们对奥丁的企图,我差不多能够猜到,当年的实验出问题了。”
秦郁洲面色一沉,眼神冷下来,抿唇不言。
沈辞岁继续道:“家族抛弃了你,或者,还没到抛弃你的程度,但你害怕了,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准备逃跑,找新的靠山,所以来找原星野订婚。原家同意了,但你没有料到,秦中甫早就和原复联手了。”
都说对了。
在摄像头捕捉不到的地方,秦郁洲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出现了轻微颤抖。他审视沈辞岁好几眼,看着他那张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寒声问:“你到底是谁?”
沈辞岁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今晚过去,你还能体面活着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秦郁洲笑了声,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古怪。
“你可以不信,我不和你讨价还价。”沈辞岁神情不变,声音平静到了极点,和不断砸落在车窗车顶的骤雨对比鲜明,“我希望你做一件事,很简单,在近卫局的人动手之前,先开一枪。”
他很干脆,说完便挂断视频通讯。
秦郁洲表情里的古怪还未褪去,惊觉远处传来响动,扭头一看,道路上车队正在疾驰,空中机甲列队,逼近速度迅雷不及。
秦宅里拉响警报,所有人都变得忙碌。
秦郁洲切换传感器视角,注视着后方的动静,扯唇笑了一声。
机甲在接近,秦郁洲闭上眼,约过半分钟,他调整炮口方向,向着天空中打头那台机甲——开火。
轰隆!
暴雨和惊雷遮盖得住声音,却掩饰不了火光。近卫局立刻进行反击,重型武器对着秦宅外的防御场狂轰。
车队和机甲抵达,原星野推门走入暴雨中,向后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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