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跟司尾不一样,他偶尔还能帮着干点活。
“尊主,他们明天就出发了。”在白言梨的指挥下,白家村的人没有闲着,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找那群妖的线索。
不只是白家村,附近还有不少村庄遭到袭击,寻了几个最为出色的猎手追踪,慢慢的,还真让他们找到前头山的一处山洞。
“我听他们确定了时间,说是先到那去躲着,等后天天亮就杀进去。”
“杀进去?”压着耐心等了这么多天,结果白言梨还是什么都没对自己说,苍伐心中不爽极了,冷道:“拿什么杀进去?那些斧头?”
这几天,白家村的人正在悄悄准备武器,无外乎菜刀铁棍一类的。
拿这些东西去杀妖简直是笑话。
“属下也觉着他们是疯了,这跟送上门喂食有什么差别。”司尾想了下,要是自己在洞府里,然后有这么帮人类主动找过来,想想就很美。
天上掉馅饼。
“很勇敢啊。”嘴里塞满吃的,桃饱饱口齿不清道:“一般人类看到妖就害怕,夫主却敢找上门去报仇,真不是一般人。”伸出大拇指,桃饱饱脑袋上的桃子左右晃动着,献媚道:“我总算知道您为什么会找他做伴侣了。”
“为什么?”司尾觉着尊主面色逐渐怪异,试图转移注意力。
“因为夫主做饭好吃!”
这跟刚才夸的勇敢有关系吗?司尾忍住吐槽,不满道:“谁让你这么称呼的?”
你他妈认主了吗就左一句夫主右一句夫主的喊?
“啊,这鱼肉你不要吧?”桃饱饱没有在意司尾的质问,筷子从他碗里飞快夺走食物塞进自己嘴里。
司尾无奈摇头。
苍伐望着哼哼唧唧吃的异常满足的花妖眯起了眼。
等到天黑下来,院子里多了棵盛放的桃树,司尾也不再留在房中,吐出根丝线,倒挂在树下休息。
卧室内,苍伐坐在床沿,白言梨站在他身前,背对着烛火低下头,神情温柔的用湿手巾一点点擦拭过自己手指和掌心,待收拾干净,端着水出去,很快又换了盆水进来。
苍伐已经习惯了这些,很自然的抬起脚,白言梨在他身前蹲下,帮着脱下鞋袜,又将他的脚放到温水里。
苍伐舒服的闭上眼,白言梨则从抽屉里拿过梳子,双膝跪在床沿,一点点为他梳理着长发。
“夫君。”声音很轻,白言梨动作轻柔。
“嗯?”苍伐没有睁开眼。
“我明天吃过早饭,要出门去隔壁村帮忙。”
“帮什么忙?”就似没有觉察,苍伐问的平淡。
“去帮着烧饭,他们要办丧事。”
“那我怎么办?”这话问的理直气壮,苍伐不悦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后天,后天就能回来了吧。”语气平常,可仔细听,还是能从中听出那么丝不确定。
真去杀那群貉,后天还能回来?
苍伐心中冷哼,面上倒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我做了好多包子还煮了鸡肉,只是一天,夫君不会没吃的。”
“那好吧。”若非知道内幕,苍伐才没这么好说话。
白言梨在他身侧跪着,梳完头发又将手指插入他发间,力道恰好的为他按摩着头皮。
苍伐舒适的叹了声,往后仰了点身子。
白言梨安静了一会,仿若无意般低声询问道:“夫君是有家的吧。”
“谁没家?”苍伐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
“那夫君家在哪里呢?”白言梨的手指放到他额上,轻按着他的眼眶,“帝畿吗?”
“怎么?”因为人按着,苍伐没有睁眼。
“夫君离家这么久,应该想回家吧。”
“……”这话颇为深意啊,因为知道内情,苍伐觉着人在交代后事。
白言梨大概是怕自己回不来了,隐晦的提醒自己到时候可以回家去。
说不出心中感觉,苍伐沉默不语。
“水快凉了。”从床上爬下去,白言梨抱着他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用手巾擦干,后又弯腰端起那盆水出去倒,“夫君先睡吧。”
哪里还睡得着呢?
黑暗中,苍伐无声盯着地上的人影,白言梨早睡熟了。
第二天的早饭丰盛了不少,桌上四位各怀心思,白言梨不知道同桌的三个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打算,笑着问桃饱饱,“你今天吃的有些少。”
太惨了有没有?!明明要去送死,可还这么温柔,桃饱饱忍着没有表现出来无声往自己嘴里塞包子。该死的,他居然被一个人类给感动了,今早做的这么丰盛,应该是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吧。
太可怜了!
“怎么了他?”看向司尾,因为苍伐说桃饱饱是司尾的朋友,他关心道:“饱饱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夫主不用担心他,”司尾平声道:“他就那脾气,喜怒无常。”
“你要多吃啊夫主。”主动从自己盘里夹出个包子,这对护食的桃饱饱而言简直破天荒。
“……”白言梨摸不准桌上氛围,只好看对面坐着的伴侣,苍伐正面无表情的喝粥。
吃完早饭,桃饱饱格外积极的帮着洗碗筷,就连司尾为了掩饰异样都拿起了扫把主动扫鸡屎。
苍伐吃饱喝足往院中椅子上一躺,闭上眼睛万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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