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珠渗出,很快被那片鳞片吸收干净,“吃”了正主的血,金鳞闪过阵刺眼金光。
“尊主?”车外跟着的朱厌马上靠近,警惕道:“您怎么了?”
“没事。”苍伐的嗓音有些沙哑。
“需要属下进来吗?”朱厌不明白那道金光是什么,但感受到的强大力量让他有点担心。
“不用。”苍伐握着白言梨的手腕,好玩似的捏了捏白言梨的拇指。
“是。”确定了尊主没有事情,朱厌又稍稍离远了些。
苍伐玩了会白言梨的手指,突然停顿看向某个方向。
面上微微的一丝笑意收起,他将白言梨的手放回被子后,车驾中腾起烟雾,烟雾消散后,小老头出现在那儿单膝跪地。
“尊主。”
“嗯?”侧身坐着,苍伐扫了眼司尾。
“我们得转个方向。”司尾这一路很是辛苦,他得走在车驾前一路先行,有小的麻烦就地解决了,实在没办法的就寻找其他路线。
“怎么?”苍伐蹙眉,“极渊府有动作了?”
“没有,”司尾也是迷茫,“就是因为极渊府什么动作都没有,绥服才能这么乱。”
浑和嚣一死,他们的家臣跟着死的差不多,妖府中仅存的力量有说找去要服报仇的,有本来就想脱离的这会干脆自立门户,还有一些以往受到他们压迫的妖族这会趁着混乱站起来反抗。
场面别提多热闹。
当然,还有一些并不归属于大嚣府和混沌府的妖,这会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正在寻找他们。
总之,就他们这么几个妖还带着个重伤的人,不与任何妖接触是最好的。
“我还以为,”苍伐伸了个懒腰,为了守着白言梨,他一直呆在车驾内,“极渊府会找机会吞并了他们的地盘。”
“最差,也要发动妖军对我们做点什么吧,”司尾也很不解,“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最起码乱成这样了,作为绥服唯一的妖府出面管一管制止一下呢,这些都没有,就任由绥服这么乱着,真是太奇怪了。”
“是啊。”苍伐也想不明白,“太奇怪了。”
要不是浑死前说的那样肯定,他现在又得猜焱渊那老妖是早就已经死了。
“夫主情况怎么样了?”司尾探头看了眼,隔着被子,尊主又坐在床头位置,他只能看到白言梨的侧脸。
“快醒了。”苍伐轻叹口气,还没想好等人醒来后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关键的是白言梨瞎了,人醒来会不会接受不了呢?会不会发疯?
自己到时候怎么说?
马上就哄?不能够啊,还气着呢!
可不哄的话……不忍心啊,都折腾成这样了,说是惩罚也该够了。
毕竟是个人嘛,自己要让着点。
“您的毒解的如何了?”
浑毕竟是大妖,苍伐用上全部的妖力,逼出毒素的速度也不快。
“还行吧。”只是每日里疼上一疼,不是不能忍的,桃饱饱也给了药,手臂能不烂就行。
真烂起来了,苍伐接受不了,有些过于恶心。
“夫主好在睡着,他要是醒着看到那些惨剧,一定不忍心。”
绥服乱了死了不少妖,可最倒霉的依旧是人类。
本供奉着,多少能求个表面的太平,现在两个庞然大物倒下了,各地的妖族开始厮杀重新抢夺地盘,失去秩序,那些散游独来独往的妖百无禁忌,一夜之间屠杀一个村镇的现象也不少见。
“前头就打着呢。”两个妖族和混沌府残存的某部势力,在人类的城镇上厮杀的血流成河。
尊主交代了必须安安稳稳回要服,所以只能绕些路。
“他先顾好自己吧。”苍伐说这话,明显还压着点火气。
司尾有些同情白言梨,退出去前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您要尽早做个决定。”
“嗯?”
“消息已经传回府里了,大家都很高兴。”
有些妖族一开始投靠也没想着苍伐能带他们走多远,只为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求个平安,没想到一路走来,自家家主强悍至此,居然能杀死绥服的大妖。
能去绥服,继续往中心圈走,谁还愿意停留在外面?
不管什么妖修炼都离不开妖气,且绥服有很多像晶脉矿这样的资源,占据它们,意味着能在境界的路上走更远。
按照妖的规矩,自家家主杀死了原统治者,那就有资格继承对方的地盘,有资格接管原来的一切。
“你也想去绥服?”苍伐淡淡出声。
司尾观察着他的表情,斗胆道:“想,属下原来不敢渴望,可现在……”尝试过强大的滋味,他如今距离大妖的境界仅一步之隔,只要再努努力,留在绥服的话不出二十年,就算中规中矩的修炼,自己也能变成大妖啊。
要服比起荒服,妖气浓郁了不少,可绥服比起要服,那又是彻底的两码事。
司尾不为自己一妖说这话,虽苍伐还没回到要服,但“家里”边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说这话,同时也代表了东府的大部分妖。
苍伐知道,因为朱厌偶尔也流露出那么点意思,他们甚至不愿意现在离开绥服。
“属下记得,”司尾看他没出声,鼓足勇气道:“您说过,不会永远留在外面,迟早要往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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