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伐没在意,看了看桌上的食物,他问:“你还吃吗?”
“不吃了,”白言梨摸了摸肚子,“好撑啊。”
“那去城中走走?”来都来了么,刚才的事情不过是插曲。
“可是……”白言梨犹豫了下,直接将司尾唤了过来。
“夫主?”司尾一直在旁关注着,走过来后先看苍伐才看白言梨,“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去请刚才的掌柜,”白言梨停顿了下,“问问他,有没有单独的小房间,我有事情想问他。”
“是。”司尾应声却没动,请示性的看向苍伐。
苍伐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和他们聊一聊。”白言梨声音放轻。
苍伐看着他,好一会儿人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只能无奈下令,“去吧。”
得了他的吩咐,司尾这才下楼去。
那掌柜刚处理好伤口就有妖来请,在楼下开了个单独的小房间后胆战心惊的跪在那等着。
苍伐和白言梨进去时看到他深深弯下的背影,白言梨忙去搀扶对方,苍伐去了正中位置坐下。
白言梨没有过来,他将掌柜亲手扶起后对司尾吩咐道:“拿张椅子来。”
“这可不敢,不敢啊!”看那椅子被放到了自己的身后,中年男人吓了大跳。
“你就坐吧。”白言梨劝对方。
“不敢不敢,”双手一起摆,掌柜拒绝道:“小人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我也是人。”白言梨直接了当的说了句。
“啊?”那掌柜诧异下直接出了声,反应过来后又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没听错,”白言梨站在他身前,重复道:“我也是人类。”
“您?”掌柜有些迟疑。
白言梨伸出手,再握上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掌,“我也是人,所以不要害怕,你坐下吧。”
“……”
直勾勾盯着白言梨,中年男人的背稍稍挺直一些,然而他还没敢动。
白言梨叹气,“你先坐下。”
见白言梨坚持,掌柜满眼担忧,稍稍坐了点椅子的边沿。
白言梨没再多说,他走回到苍伐身边坐下,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夫君。”
苍伐点了点下巴算是打过招呼。
“我夫君是妖,”白言梨马上补充道:“不过你别害怕,他不会伤害我们人的。”
“……”人类被妖圈养用来发泄那方面的很多,这也是欺压奴役的一种方式,所以才会有如此多数量的半妖诞生。
可是说在一起?那完全称不上,更不用说以夫君称呼了。
所以这是……掌柜不敢轻易下判断,谨慎问道:“您想知道些什么?”
“这个……”白言梨拎起胸口的牌子,“我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您的夫君……”不敢说太多话,掌柜小心道:“不知道吗?”
在死水城生活能够看到很多妖,开着酒楼接触到的就更多,只从感觉,他敢确定上首坐着的妖很强大,所以多说多错,最好还是别说话。
白言梨看向苍伐。
苍伐接收到他目光后摇头,令牌的用处肯定是标明身份,但不同颜色所代表的含义他还真不清楚。
就算曾经来过死水城,那时候身边又没带着个人关心这些做什么。
“是这样的,”没有犹豫太久,见上首的妖摇头,掌柜马上道:“您的令牌是绿色的,这代表您是死水城的客人。”
“客人?”
“就是从外面来的,别管您是来干吗的,发的都是绿色牌子。”
苍伐瞥了眼胸口绿油油的牌子,动手摘了下来。
“那你们的呢?”白言梨盯着掌柜胸口的红牌子。
“这是普通人类的标记。”
“普通人?”
“是,就是可以在城中正常生活的人类。”
还有这样的一帮人存在吗,白言梨回忆起进城后看到最多的就是红色牌子,不过那时候是在街上,也许其他颜色的人类不太敢出来?
所以包括之前同在楼上吃饭的还有路上那些做生意的都是普通人吗?没有看出这些红色牌子的人类间有什么共同处,白言梨好奇道:“刚刚那个小二,我是说刚才被妖拉着的那个孩子,我看他胸口挂着的是橙色牌子,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掌柜偷看了眼苍伐,见那妖面无表情坐着,目光完全在问自己话的人类身上。
对方没有任何的不悦,他也就放心道:“所有橙色牌子都代表着未成熟。”
“未成熟?”白言梨皱眉道:“什么意思?”
“等他们胸口的牌子颜色换成黄色,那就代表成熟了。”
“成熟了?”想起之前那些妖之间的谈话,白言梨猜出大半,“所以他们都是妖选定的日后要被吃掉的人类吗,只要换成黄色牌子那就是死期到了?”
“……是。”
深吸口气,白言梨尽量平静道:“我有看到灰色牌子,”先前坐着车驾来的路上,他有很仔细的去观察看到的所有人类,发现混在多数红牌中间的灰色牌子几乎都在一些年长的人类身上,“那又是什么意思?”
“待处理,那些都是待处理的人类。”
苍伐蹙眉,就算自己不是人,听到这样的字眼心中依旧不舒服。
他去看白言梨,果不其然,人气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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