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白言梨不管不顾,一手死死扯着他衣服,另一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咳咳!”吐出口中血沫,苍伐睁不开眼。
白言梨惊讶的抬起手掌,“好烫。”
苍伐的皮肤烫的不正常,不过刚才已经检查过吃的了,没有问题。
再者说,就算下了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毒,也不该如此性烈,苍伐是上古期的妖,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如此痛苦。
“冷。”明明身体烫的跟块烧久了的铁般,然而苍伐开口喊出来的字却是冷。
白言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掌往下移摸到了对方额头上。
大妖这会已经没力气推开他了,白言梨瘫坐在地上,将其抱在怀中。
苍伐努力睁开眼,只能看到人类惊慌担忧的脸庞。
“你究竟怎么了?”白言梨很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了?是中毒吗?”
不应该啊,绝对不应该啊!
“夫君?”眼看苍伐又要闭上眼,白言梨晃了晃他。
“疼。”苍伐确实疼,头跟已经被劈开了似的。
“你……”一手往下摸去,白言梨感觉到湿润后抽出手。
他的手心全是血……不是自己的,而是……
苍伐在他怀中半死不活躺着,身上那套白色衣裤全都变红了。
是血,从身体里渗出来的血。
苍伐还在一声声无意识的喊着冷,然而白言梨抱着他,只觉烫的要被迫松开手。
“你究竟怎么了?!”从惊慌到震怒再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白言梨思考了诸多可能又一一排除。
“见鬼!”苍伐仰着头,稍微恢复点力气后张嘴吐出两个字。
“夫君?”白言梨皱着眉,手又从他衣摆里伸进去检查人皮肤里渗出的血。
“我族中的妖……”苍伐艰难道:“百岁都要经历这么一遭。”
环抱着自己的弱小人类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居然抱着自己站了起来,白言梨第一次用力没能完全站起,苍伐怕他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安排,喘气道:“我没事。”
人第二次双臂用力,将自己横抱了起来。
苍伐:“……”
“然后呢?”白言梨走向大床。
苍伐意外他恢复的速度之快,猜想人跟之前的那次“爆发”一样,是强行让自己动起来的。
“没想到……”捂着头,苍伐疼到想吐,“提前了。”
“夫君离百岁还远着吧?”白言梨脑子转的快,“是什么成长期吗?”
手再抽出依旧沾满了血,白言梨转身去拿干净衣服。
苍伐疼过了那一阵,连扑腾手脚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人帮着换上干净衣裤。
“要怎么处理?”白言梨忙完后蹲在床头。
苍伐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第二轮刺痛又到了,比起上一次,这一次他干脆昏死过去。
白言梨坐在床沿没两分钟又站起,焦躁的在房中徘徊着。
苍伐只昏死过去几分钟,很快又被痛醒。
白言梨不知何时拿过他的手腕,人坐在他脑袋边,苍伐感受到从手腕传入体内的温热力量。
“你?”
“夫君,”白言梨明显很吃力,他将苍伐手腕放到自己腿上,“你是什么族的妖?”
“……”
“我得知道如何帮你。”
输入身体的力量有别于妖力,但也缓解了疼痛。
苍伐非常意外的盯着白言梨,因为人还在往自己体内灌输力量,他没那么冷了。
族中的妖到了百岁历这一遭,一般身边都会跟着长辈帮忙护持,这一次之所以提早,苍伐猜测跟自己不管不顾几次冲撞封印有关。
不过让他相当意外的是,白言梨居然能镇住自己体内的寒气,使用的还不是妖力。
“你……”
“夫君舒服些了吗?”白言梨挪动了下位置,靠着床栏。
苍伐从下往上看他,能够看到人的下巴,还有……手腕上搭着的细瘦手指。
“你为什么能……”
“说到底,”白言梨的脸色逐渐苍白,镇住苍伐体内乱窜的妖力用了他全部力量,“人类也好妖也好,我们生活在一个大陆上,所以……”
应该从没有皓月的人试着用自己的能量帮妖梳理过体内妖力,所以应该还未有妖发现,这帮不知为何掌握有“咒力”的人类从某个角度看……
“你们使用的妖力,我们使用的符咒之力,其实同根同源。”白言梨有些虚弱。
苍伐感受到人手指的抖动,看人强撑着为自己护持,抽回手道:“滚一边去。”
明明符咒之力和妖力完全对立,可为何白言梨能够为自己护持?而且他说妖力和符咒之力某种程度可说同根同源?
这又是什么话?
苍伐皱着眉,还没深思太久,体内的刺痛再次袭来。
他捂着脑袋滚到大床里,白言梨在外头叹了口气,脱下鞋子靠近过来。
“你疯了?”苍伐一手被人拉扯过去。
因为体内妖力乱窜,他没力气反抗对方。
“夫君还是让我帮你吧。”白言梨猜测苍伐的血脉,妖神后嗣就那么几支,百年遭此一次……
“我自己能行。”话是这么说,苍伐不知道自己疼的人形都有些维持不住。
白言梨提醒道:“夫君想在我面前暴露真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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