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术,却足够神奇震撼。
苍伐不声不响的再次接过,另一手垂放在自己大腿上五指慢慢收紧。
“您的身体,”朱厌非常担心,“还好吗?”
还好吗?苍伐也不知道自己好不好,那天后半截的记忆很是模糊,只知道自己爆发了。
如何爆发的,爆发之后用出的浩瀚力量又是怎么操控的……完全记不起了。
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体,很明显因为一时用出的能量太大伤到根本了,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时间,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们。”苍伐抬眼。
“您请说。”司尾只有半个身子行动很是不便,他努力趴到地上去。
“……联系过皓月了吗?”说到皓月二字时,苍伐有明显的停顿。
“这个,因为夫主……”朱厌突然闭嘴,可是晚了,那两个绝不该在此时提起的字眼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苍伐垂着眼,表情看似正常,可抖动的眼睫说明了他心中真实的情绪。
司尾看到自家尊主努力维持平静,然而那抓着弯月的双手用力到像是要裂开。
“属下等不知道皓月的打算,您又昏睡着所以没有马上去找他们。”司尾出声。
苍伐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
白言梨消散了,就在自己的怀中,那样的伤口注定是活不下来的,他不是妖,这点没妖比自己清楚。
同床共枕那么多个夜晚,从有了真实的契侣关系后自己有段时间非常痴迷于那关于亲密的运动,白言梨只是人类这点是万分肯定的。
所以……
逃避似的不想去回忆,可苍伐清楚自己早晚要面对。
他深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握紧手中弯月,他似从中摄取到力量。
人类是不会消散的,可白言梨就在自己怀中变成星点不见了,这是为什么?
难道人没有死?不应该,人消散后的瞬间自己确实没能感应到气息了,那么是不是是皓月的星主们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
会不会……其实没有死?
没有……
不可能吧,只是人类,可是万一呢?万一呢?
苍伐摇了摇头,死死咬着牙。
“您,”朱厌看了眼司尾,小心道:“别管做什么决定,还是要先保重自身啊。”
这话是对的,苍伐心中有了打算,不过在身体好起来前多说无益。
他醒来,司尾和朱厌没再急着去抓花妖,两位下仆很认真的负责守卫。
苍伐呆在山洞中再过了十天,等彻底恢复了能下地,司尾的身体也长出来了。
他身体一好立马就出了山洞,因为一时适应不了阳光,下意识的召唤出灵器,黑色扇子的扇骨断的只剩下两根,破烂扇面正摇摇欲坠。
苍伐皱着眉将扇子又收起。
司尾老蜘蛛不愧是跟着时间最久的,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伞,屁颠打开凑上前为他遮挡阳光。
“尊主,我们下步去哪?”朱厌望着身前高大的妖,总觉着对方改变了不少。
不是外貌,是气质,以前的尊主更为傲气,现在似沉静了许多。
“您要回帝畿吗?”司尾其实是希望赶紧回去的,毕竟在他看来现在外头非常的危险。
“去找皓月。”苍伐迈步向前。
老蜘蛛举着雨伞跟上,满脸不情愿。
朱厌倒是不意外,跟上前道:“这大半月什么消息也没了。”
苍伐醒来后,他多次出去打探消息,不只是皓月没有消息,甸服来的那帮妖也没了动静。
也或许就来了那十位,死光了所以消失了?
苍伐心中有太多疑惑,最主要的还是白言梨,人类死后应该留有尸体,可白言梨却为何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世上了?还有,人死前的那句交代,这些天怎么琢磨怎么觉着不对劲。
再无白言梨,不要犯傻,自己还能犯什么傻?
一主二仆,从山洞离开后在侯服找起人,从白言梨揭穿自己的身份后,苍伐觉着皓月无处不在,可这会认真找起来居然毫无踪迹。
花了十天没能找到任何关于人类反抗组织的蛛丝马迹,苍伐带着两位下仆去到侯服最大的城市,找到那城市里最大的酒楼,就坐在大堂的位置点了桌菜。
“尊主,您这是不找了?”司尾环顾左右后建立起屏障,桌子之间虽然隔着远,但也怕被有心人偷听到。
苍伐从怀中拿出弯月就那么放到了桌面上。
小二很快上齐菜,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从外貌上,他们看着就是两位容貌普通的青年带着一个老头子。
苍伐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凑到唇边刚要喝,突然想起白言梨说过的话,想起还在自己妖府中摆放着的那些酒。
如今酒还在,人却没有了。
酒液刚碰上唇,苍伐只觉着苦,他喝不下了。
看他将酒盏放下,朱厌马上跟着放下筷子。
苍伐盯着桌上的弯月,喃喃道:“他和我说过,这是皓月的圣物。”
“您是打算让皓月来找我们?”
一个习惯于潜伏的组织,近千年来无数妖找过他们,真那么好揪出来早不存在了。
如今自己手中拿着皓月圣物,就算白言梨死了,苍伐就不信皓月能够按捺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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