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晚芝消息的方度于一小时前接到杨婷的联系。
建国路29号的城中村,在近二十天的钓鱼转账和反复试探后,杨婷终于给到方度自己的现住址,邀约的同时还没有忘记发来一段非常露骨的视频。
镜子里的杨婷身穿价值不菲的黑色r胶衣,从脖子到脚除了舞者特殊纤细的曲线外,不露一丝肌肤,好像性爱玩具般摆出各种下跪,爬行的挑逗姿势。
视频的最后还特写了脚边的几条捆绑皮带,加之剪刀,皮鞭等凶器,她说自己用他最近发来的钱买了这套量身定制的玩具,希望能和主人实践。
是的,最近方度同她一直在用主奴关系对话。
虽然不太了解sm圈的惯性,也不曾感兴趣,但方度学习能力很强,尤其是在多人聊天的过程中,他差不多拿捏得到。像杨婷这种“女贝”,能从对异x的服从和奴x中得到极大的快感,实际操作中,性爱可能还只是单单一方面的愉悦。
她们更注重被羞辱和管教的感觉,尤其是在被言语霸凌时,或者模拟粗暴侵犯时,她们的回馈同反应都尤其强烈和不正常。
杨婷会叫方度“爸爸”、“主人”或“老师”,方度则会配合着当天聊天的内容,称呼她为“贱货”、“母狗”或“骚逼”。
虽然无意去分析这种女孩子之所以会有喜欢被男人殴打,被做当无思想的性爱工具的心理问题,但显而易见,杨婷的情况,方度不需要揣测太多,就已经略知一二。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每一次和她进行对话的时候,他都一种很强烈的不适感。
杨婷说的骚话挑逗不了他,杨婷拍摄的视频诱惑不到他,因为,他很清楚,这表面光鲜亮丽的“x趣”里是沼泽,藏着残垣和尸骨。
她萎靡的精神坏了太久,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受害人的潜质和加害人混合起来,在他以往经手的案件中不算鲜少,因为世界本来也不是非黑即白,现实生活中没有绝对的坏人和好人。
方度在几周前已经取得了对证人调查的许可,但今天为了照顾杨婷的情绪,他不是只身一人,还特意带了一位实习律师,x别自然是女。
他不想惊吓到杨婷,并且希望他们谈话时,有第三方女性在场,可以给到她一些安慰与支持。
车子没办法开进b仄拥挤的城中村,在漆黑的大铁门外,方度和同事选择下车步行。
杨婷今天的兴致颇高,来的路上还一直在积极和他互动,“湿脏烂骚”等字眼频发,她说想替他舔鸡8,然后再让他行行好,赏赐射进她的嘴里,让她全部吞进肚子。
今天蓟城的暖阳一早发迹,可仍然照不亮村中这些可怖的违规建筑。
十几栋双层小楼又加盖,不顾危险,扩建再隔断,门窗上因为漏风都蒙着五彩的塑料布,甚至还有褪色的女士内裤,从天台招展出来,染着一层雾霾似的脏w。
实习律师是方度暂时同周贤超那儿支来的,做dr的小精英自然不太习惯这种脏乱差的场景,还在后面犹犹豫豫地躲避破损的地砖。
早知道方律师要带她来这种地方出外勤,她就不会穿羊皮大底的jimmy choo了。
方度穿得和这里一样格格不入,被扯烂的衬衣早就回家换过一新,但他能做到目不斜视,无视周围人对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很快穿梭进夹缝里的单元门。
一分钟前他已经将眼下的地址发给了办案警方,在找杨婷的不只是他。
上行的楼梯上看到杨婷的消息时,方度思绪短暂走神,他有想到了昨晚晚芝松口后,面上那种闪烁着光芒的注意力。
再垂眸的时候,长指敲击了一句话,但不是想要发给杨婷的,借词献佛而已。
二楼西侧小门内,杨婷的手机有震动一下。
昨晚本来决定不再服药,可她焦虑症的情况又严重起来,一夜未睡直到天明,脑子里一直在频闪混乱且恐惧的画面。
一个小时前她终于忍受不住,重新将扔在垃圾桶里沾着猫砂和粪便的药瓶翻出来。
才服用了数量可观的安定,正是药效舒服的时候,焦虑感消失了,皮肤上的灼烧感也没了,血液中的瘙痒也不见了,她的精神重新变得轻飘飘的,甚至有些想做爱了。
她控制不了自己,明明憎恶男人身上发情时的汗味,和射精后的腥臭,但每次服药之后,她只要精神不再紧绷,都很想要迫切地舔食那些东西,才能令自己不难过。
可药效过了,再度清醒后,她又会朝着镜子大力扇自己的耳光,用燃烧的烟头炙烤自己的手腕,鄙夷自己真是个天生给男人来插的贱货,根本不配活着。
死又是不能够的,起码她还没那种勇气,让可怜且无知的父母为自己送葬。
b死更可怕的,无外乎心魔。
所以如此反复着,药,就一直都没能戒得掉。
此刻杨婷还穿着胶衣,黑色的r胶薄膜贴在身上一点也不透气,很容易让她出汗,可是她喜欢这种透不过气的压迫,只要一会儿套上头套,就没人能看到她苍白的面容和因为熬夜而浑浊的双眼。
甚至有时候被男人粗暴地掐住脖颈用力抽插鞭打,她也享受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也许她真的想死很久了,又或许她在十五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都是她的影子。
松散的身形摇晃着去拿手机,粗略看到fd发来的那句:“好,都射给你。”
耳边就听到了缓慢的叩门声。
从猫眼打量了一下fd这名用户,杨婷倒是没想过对方会这么英俊和干净,起码自从她辍学,放弃芭蕾后,这段日子里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几乎都是一些外强中g的家伙。
倒不是指年纪和身材。
而是他们急于在她身上发泄前的那张脸,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五官,多大的岁数,是否有很多肌肉,面上真的都爬满同一种急色的丑陋,就像那个会反复出现在她噩梦里的人一样。
解锁开门,杨婷立刻转身套上了黑色头套,她还有些残留的自尊,她不想在一个面目如画的男人面前展示自己不堪的素颜。
她今天没有化妆。
随即,在视线同听觉全部开始朦胧时,杨婷卸了力,“铛”一声双膝落地,朝着方度的方向伸出两只胳膊。
像是被献祭的羔羊,垂着柔软的颈子,示意他可以对自己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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