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回到本丸,他进了书房,就看见秋穗在站在案台旁,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她那位破镜重圆的伴侣坐在案台前,脸色无奈地看着她。
红发的土地神一看到鹤丸国永,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急急忙忙地上前跟他汇报自己的新发现,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雪白的付丧神一脸纳闷地听着这个消息。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鹤丸国永扶着秋穗落座,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给她见了底的杯子续了茶水,虚空对浦原喜助敬了敬。
秋穗喝了一口茶水,平静了心情,才娓娓道来:
“小春身上的灵力有一部分来自崩玉,喜助在崩玉里头设置过检测点,刚刚他准备检查小春体内崩玉的情况时,就发现了这样的状况。小春的一部分灵力,更确切地说来自于崩玉的一部分灵力,在以缓慢的速度往外流失。”
说完,秋穗顿了顿,浦原喜助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别担心,才接话说:
“虽然这一部分流失的灵力对于小春而言没有什么影响,但我们担心的是这份灵力流去了哪里,为谁所用,是否会对小春造成间接的影响,我们一概不知。因此秋穗很着急。”
鹤丸国永认真地听完,然后无奈地耸耸肩:
“所以...把我叫回来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呢?连神通广大的你们都解释不了的事情,我一个付丧神似乎也没有办法解决吧?秋穗,你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付丧神而已啊,秋穗可是土地神,浦原喜助更是前静灵庭十二番队队长,他们二人的组合堪称是神通广大也的确不为过。
鹤丸国永今天也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你问为什么把你叫回来?当然是因为你聪明啊!”
秋穗终于缓过劲来,她觉得自己又有动力了:
“鹤丸你可别妄自菲薄,你跟在我身边最久,经历的事情最多,你觉得小春流失的灵力会去哪里?”
看着秋穗亮晶晶,全然信任的眼神,鹤丸国永低头沉吟半晌,确实有了点头绪: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小春的一魂一魄流失在大正时期的时候曾下过一个言灵。”
这句话像是一个线索,将眼前所有的迷雾打开了,红发的土地神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是言灵。当初小春之所以死里逃生是因为崩玉保护了她的一魂一魄,而她又用一魂一魄之躯下了言灵之咒,那么她流失的灵力,应该是被言灵的伴随给吸走了。”
找到了事发的原因秋穗总算恢复成了那个波澜不惊的土地神模样,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让她再次过去大正时期解决言灵的事情啊,这下可不就是麻烦来了嘛。”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
浦原喜助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外孙女,然而秋穗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啥都做不了,我们就是一群不中用的老家伙,只能靠那孩子自己解了言灵,或者收服她的伴,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不能插手,可不就是不中用又咸鱼的老家伙嘛”
一室沉默,半晌,三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而镜头转回大正时期,收到了童磨密信的产屋敷耀哉惊喜地看着密卷的描述,他一激动,就刺激到了本就脆弱的喉咙,他捂嘴咳嗽几声,引来了他的妻子。天音夫人心疼地提给他一杯水,看着他喝下,才问:
“夫君,是看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啊,是的。”
产屋敷耀哉将密卷递给妻子,温润的语气也能听出一丝颤抖:
“我们得到了上弦二的支持,小春小姐说服了对方,接下来的主力战他将会全程协助我们。”
天音一目十行地看完密卷,随后将它掷入台面上的烛火中燃烧,温柔地附和:
“这的确是一件大喜事,夫君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养病了。”
她最担心的依旧是产屋敷耀哉的身体,祖传的咒已经发作到了全身,产屋敷耀哉恐怕时日不多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妻子的关心,产屋敷耀哉用全然失明的双眼转向妻子,伸手,轻轻地拂过天音的脸,指尖触碰过她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唇、下巴...他细细地描绘她的面容,仿佛想要借着这个举动将她永远记在心里。
划过脸颊的指尖碰到了水滴,指头一下子被浸湿,产屋敷耀哉知道,这是妻子的眼泪,于是他更温柔了,摸索着掏出手帕,仔细地擦拭妻子的泪水: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夫人。”
指尖触碰到了粉嫩的唇,他嘴角轻笑:
“因为家族的诅咒,让你嫁给了我这样的废人,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不,没有这样的事。”
天音握住了丈夫的手,产屋敷耀哉的手背和她的手心触碰,温暖相抵,天音也学着丈夫的样子,伸手轻轻地触碰他的面容,哪怕眼前的脸上已经被紫色的“咒”布满了斑纹,她却丝毫不理会,模仿着产屋敷的动作描绘他的模样,一边说:
“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我很幸福。”
她回想起初次见到丈夫的那一天,正是春风三月,天气很好,她的丈夫站在樱花树下,穿着浅紫色的羽织,是个面容清隽的陌上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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