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义勇的鎹鸦喃喃自语了一会, 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嘎?它什么来着?”
义勇对它的健忘已经习以为常, 但还是有点担忧, 决定回去后好好和自己的鎹鸦讨论一下退休养老的事。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暂且还不知晓自己主人内心想法的鎹鸦坐在那冥思苦想了半天,陷入了反复遗忘的怪圈之中。
它不记得自己忘了什么, 可其他的鎹鸦记得。
在某片紫藤花林中, 一只黑得油光发亮的鎹鸦站在其中一颗藤花的枝干上, 提起爪子在缺席名单上划了一横, 在那记载着缺席次数的小石板上, 义勇的鎹鸦已经荣获了六个正字。
“嘎,它这次又忘记来参加例会了吗……”
“报告!水柱外出任务回来后还在蝶屋治疗, 它应该是在陪护主人嘎!”
树下一片黑压压的鸦群中, 克洛伊的鎹鸦明子跳出来帮义勇的鎹鸦解释着。
“这样啊,我知道了嘎。”负责登记的鎹鸦扫视了底下一圈,确实,另一位水柱的鎹鸦也不在, 以外那只打扮得特别华丽头戴宝石的家伙也不在场,特定宝宝椅上也没有啾太郎的身影。
鬼杀队的鎹鸦们总会定期开一场例会,总结出它们认为重要的信息,然后由会议的主负责鎹鸦一并汇报给主公,偶尔也会探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比如他们的主人由获得了哪些进步,灭杀了多厉害的鬼之类的——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了队内第一主人吹的银子身上。
“我跟你们说,无一郎那孩子,简直就是天选之子,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这次的任务,他只花了一招就解决了……”
它的主人无一郎创下了队内历史以来最快成为柱的记录,是个人见人夸的呼吸法小天才,自然而然的连带他的鎹鸦也开始骄傲起来,每一次出场都扯高气扬的,欠揍到成功地唤起了克洛伊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吃鸟欲望。
每次碰到它炫耀,克洛伊老是会情不自禁的和它较劲。
“炼狱先生也很厉害!他单靠文字描述就学会了炎之呼吸!”
“嘎!无一郎更厉害!他自创了一种呼吸法!”
“那甘露寺小姐也很厉害!小忍也很厉害!”
“不对!无一郎是最厉害的嘎!”
宇髓天元总说他们一人一鸟就是两只菜鸡互啄,骂来骂去老是一个套路,没一点新意。
例行的报告大会成功在银子的影响之下变成了茶话会,每只鸦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自己的主人,甘露寺的鎹鸦爱子忸怩地站在亲友之间,讲述着最近自己的心动史。
“昨天去送信给伊黑先生的时候,镝丸送了我一朵花,真是太令人心动了。”
“真好啊,能和镝丸关系那么好的也只有爱子你了吧。”
“是啊,毕竟镝丸之前还和那位吵得很凶呢。”
“嘘,小心……”
“啊,真是不好意思。”听到旁边的提醒,爱子仿佛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什么,慌忙地压下音量,神色看起来很惊恐。
“不要紧的,今天那位也没来开会。”
听到旁边的明子这么说,爱子才安下心来,连带着旁边的鎹鸦们也松了口气。
鬼杀队中的鎹鸦们没什么等级秩序,但有一位是例外,所有的鎹鸦都对它顶礼膜拜,连大名都不敢叫,在背后议论更是不敬。
队内的每一只鎹鸦都陪着主人经历过大风大浪,按理说武力值已经比一般的鸟高出不少,但‘那位’曾和一只野猪搏斗,并成功的从对方的嘴里抢回了属于自己的小饼干。
让所有的鎹鸦们都如此尊敬,不仅是因为它是鎹鸦中的施瓦辛格,还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将‘闻风丧胆’这四个字从字面到内涵意义都诠释得无比到位的人——风柱不死川。
克洛伊觉得‘那位’纯粹就是狐假虎威的典范,虽然他自己偶尔也会怕它。
别看‘那位’在鎹鸦内的地位高,其实它是非常遵守规矩的,坚守自己的‘三不’原则,参加会议从不缺席,从不迟到,从不早退,但是如今它正在执行一项艰巨的任务,所以不得不破例旷会了。
此时此刻,它正站在风柱宅邸院中最高的那颗大树上,眼神锐利地监视着底下剑士们的一举一动。
队内没有其他的鎹鸦能比它更适合这项任务,自从克洛伊在不死川手下训练以来,它就被培养成了一位老练的侦察兵,那双眼睛比老鹰还敏锐,精准度堪比探测仪,根本没有让人偷懒的可能。
它一边看,还要一边嫌弃他们的动作力道,比如说那个黄头发的,动作破绽百出也就算了,还在那哭哭啼啼的,真是看了让人心烦,还有那只野猪,过去是他的手下败将也就算了,剑术没有一点长进,还是那么横冲直撞,简直没有大脑,旁边那个戴着耳饰的家伙更离谱,明明伤还没好就来训练,是嫌被虐的不够狠吗。
对于它的语言攻击,刚开始别的队员们都无法接受,但在经过不死川的对战训练后,他们释然了,这只鎹鸦的话和风柱大人造成的伤害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顶多只是让他们的膝盖痛了一点罢了。
“那边的那个,你挥刀的速度太慢了嘎!种田的人都比你挥的有力!”
树上的鎹鸦一如既往的在进行语言输出,话说到一半,它突然顿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