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还往枪口上顶了顶,沉静道:“开枪吗?”
“咦,胆子很大嘛。”只是稍稍诧异了一下,莫里亚蒂收起了眼睛里的小得意和狡猾之色,他仍然稳稳地扛着他的棺材,手也不曾颤抖,笑眯眯地问道:“我的目的可不是取你的性命啊,不如你猜一猜我的终极目的——没错,那就是终极犯罪!”
他说着朝闻朔眨了眨眼:“猜对了教授我就完全承认自己的失败哦?”
闻朔没有说话,知名数学教授以为她在思考,然而过了一分钟闻朔还是没有说话,反而还小小的往后退了一步,枪口也随之跟进。
喂喂喂,不是吧,在这种时候退缩了?
闻朔终于说话了,她说:“你知道猎人在山上遇到熊或者狼的时候应该怎么做吗?”不等骚老头回应,她接着说:“遇到熊的时候猎人如果要跑就不能跑直线,而对付狼则不能在气势上输了它,就像熬鹰,一旦你表现出了弱势那就必死无疑。”
莫里亚蒂蹙眉,“这么说来,你是在说我是狼吗?”他又稍稍瞪大了眼,“这可不对,幕后boss的我怎么说也不是那种悍勇好战的生物嘛。”
然而你们都很阴险啊喂!
一边腹诽着。闻朔不答反问:“老莫啊,你很精于计算对吧?”她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你要不要算一下骨质疏松的老年人悬空扛起一个当作炮台的棺材能坚持多久?”更何况你还在不断朝外探。
——!
糟糕。
数学教授突然听到自己的腰椎间盘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噫噫噫——?哇腰腰腰、我的腰啊!”
“轰!”
就是这个时候!闻朔眼神一厉,下腰前踢,腰部带动腿部的力量踹翻了牢牢笼罩住自己的白色棺材,同时尾巴狠狠用力,一旋身把莫里亚蒂连人带武器直接掀飞。
一击得手,她立马从地上跃起,朝痛苦扶腰的犯罪分子扑了过去,“其实我刚刚说熊和狼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在拖时间。”
闻朔森森笑了起来,“那你知道我的目的吗?”不等老头子回话,她指了指自己并没有的黑眼圈,接着捞住了数学教授的衣领子,“圣杯什么的先不论,我的目的就是揍你!”
“啊啊?啊小丫头快住手!尊老爱幼啊哎哟……”
……
#华国少女当街殴打大英老头为哪般#
#是迦勒底的扭曲还是福尔摩斯的撺掇#
#是梅良心的感染还是金先生的毁人不倦#
默默围观的王哈桑放下剑,在钟楼外负手而立。
啊,徒儿成长了,为师甚是欣慰。
“呜哇太狠了吧……你还是代表着善良与正义的迦勒底御主吗?!”
“没打你脸就不错了!loser哪来那么多要求!哼,你要是像老福那么帅大概我也……”
“暴击!□□裸的暴击!”莫里亚蒂抗议,一边挣扎一边摸索眼镜,“你是故意的吧。我啊,根本不相信福尔摩斯会比我年轻比我帅!”
“你……”
就在此时,整个钟楼剧烈晃动起来,纠缠不休的两个人差点撞到墙上去。
闻朔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立马松开莫里亚蒂站起来,“好了我可是五好青年绝不虐待战俘。”
无视了数学教授控诉的眼神,她看了一眼高塔窗外,东方只露出了一丝金线,日出只开了个头,尚未天明。
罗宾汉从塔顶轻盈跃下,勾住窗台,“不妙啊,有出乎意料的大事发生了。”弓兵看了一眼仪态尽失的莫里亚蒂,万分怀疑,“喂老人家该不会你暗中还干了什么吧?”
“哼,哼哼哼……”莫里亚蒂一边正衣领一边拍打灰尘,大声道:“你们就是求我我现在也不会如实相告的!”
“啧,那你别说话。”闻朔特别干脆。她终于彻底冷静了,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从时空正常流动,她就再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自家从者。虽说这被扭曲了的破地方主从间无法感应,但至少爱德蒙就绝不可能被时空所限制!
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哼哼……果然,没有被破解的犯罪是完美的犯罪。”背后传来莫里亚蒂略带得意的嘟囔声,“以为光是找到我就可以了吗?太天真了闻朔!”
☆、花,项链与熊
139
金色,浓烈绚烂的一大片金色。
如高悬于天的鎏金瀑布,又如从地心深处冲霄而起的熔岩,张扬地喷薄弥散,散发着剜心刮骨的热辣之息。
这冰冷又热烈的鎏金中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那人执剑的背影被焰流雾化、微微扭曲,宛如被丢入天火中锻造的金戈。
金戈发出了比金戈更加冷硬刺骨的声音:给我让开!再挡着我就不客气了!
我奉命守候在此处。背光处的白发英灵淡淡地道,无需多言,其意自明。
金发男人身上顿时暴涨出灼热的光辉。
齐格飞站在教堂十字形的巨大垂影中,目睹着两人对峙的景象,一言不发地使圣剑巴尔蒙克现形。
然而一只手轻轻地压在了剑尖,他被不动声色地阻止了。
少年侧过头,看见了源稚生紧绷的下颌和燃烧着愤怒的瞳孔,这个男人淡淡地道:别着急,先别出手。
他说:男人的大义由自己来贯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