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索额图微笑:“内务府事,牛痘事,都是阿牟其该对贤侄女说声谢谢。”
谢谢你的出现,一点点的缓解了太子的尴尬局面。
打破了他们父子间的沉郁,走出过往心结,重新变得父子和睦、君臣相得起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玉录玳也没点明。只微微一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亦有责嘛!若可以,晚辈还是想着能为江山社稷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的。”
啪啪啪又是一站赞叹的掌声,索额图真越看越觉得玉录玳入眼。
深恨老妻不给力,生不下这么钟神毓秀的好闺女。更恨坤图(PS:玉录玳便宜阿玛名)那个有眼无珠的,生生将如此明珠暗投。
必须好好教训!
玉录玳还想着要不要客气客气,请如今大权臣、未来大罪人进府喝一盏清茶。结果就见这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了告辞什么的……
她也只能摇头失笑,着人大开府门。
时值盛夏,正是草木葱茏时候。院内花团锦簇,简直一步一景,走个连廊的功夫就叫玉录玳迷了眼。
等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正院中堂时。就发现窗明几净,家什摆设都重新换过,连冰鉴里都飘着丝丝缕缕的凉气。
玉录玳刚在玫瑰圈椅上坐定,厨下就端来了消渴解暑的凉茶与数样精美点心。
还当自己接手的是空旷已久,百废待兴府邸的玉录玳:???
就很有几分狐疑地盯着送东西过来的年轻厨娘:“你们是?”
“回格格的话,奴婢们是奉了太子妃娘娘的命令而来。”小厨娘蹲身行礼,态度十分恭谨:“太子爷与娘娘担心您初初辟府别居,一应琐事无人照料,难免措手不及。”
“遂从圣旨赐府那日起,就派了奴婢们等过来,先行整理筹措。无比让格格过府所见既是个完美居所,再不为这些琐碎烦心。”
“这样啊?”玉录玳笑得一脸感动:“那劳你回禀太子爷与娘娘,就说臣妇万分感谢他们的体贴挂念。等我这里一切准备停当,再去毓庆宫拜谢。”
那厨娘连声应诺,领了春花塞进手里的大荷包笑着退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偌大房间内就只剩下玉录玳、吴嬷嬷与春夏秋冬四婢。
许久未见自家福晋的吴嬷嬷直勾勾瞅着她,眼泪顺着脸颊扑簌扑簌往下掉:“我可怜的格格啊,终于苦尽甘来了。长生天保佑啊!”
都已经做好被絮絮叨叨念疼耳朵的玉录玳一懵:“哎?嬷嬷都不怪我自作主张,在明明能有所转圜的时候,偏弄得自己孓然一身么?”
毕竟别说大清,就是2020,也有不少老古董觉得离婚是件羞耻事。
因为女人,你就得为了孩子、家庭甚至虚无缥缈的面子,各种忍忍忍。豁出去把自己泡在黄连水里,也坚决不离婚。
吴嬷嬷愣:“格格说的这是什么话?但凡有日子和乐,谁又吃饱了撑的抛夫弃子?格格被逼迫至此,嬷嬷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怪你?嬷嬷……”
第20章 请罪
吴嬷嬷抹泪:“嬷嬷只心疼你,到底是受了多大委屈,才想出那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玉录玳:……
那还真没有,只是预见了无比凄惨的未来。忍不住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而已。
置若人彘什么的,简直太可怕了。
当然这些都打死不能说,玉录玳也只能摇头浅笑:“都过去了,嬷嬷,都过去了。不瞒你说,上次死里逃生后,我这恍惚之间见到了去世多年的额娘,还……”
“还怎么?”吴嬷嬷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急急追问。
“还被她老人家抽了一巴掌。”玉录玳有些无措地摸了摸脸颊,缓缓说着她为自己性格突变精心编撰的故事:“额娘咬牙切齿地骂我,说我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枉她十月怀胎,鬼门关前晃一圈生下我。若……”
“若我再软软弱弱立不住,只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解决问题。那都不用我自己寻死觅活,她亲自上来把我带走!”
“额娘为我付出良多,我又怎么忍心叫她在天之灵都还为我操心?这才大彻大悟,决定为自己而活,活出我八旗贵女应有的风采来。好歹,好歹别叫额娘九泉之下,都还扼腕后悔生了我这么个不争气的。”
信服度光环之下,春夏秋冬四婢当即深信不疑。
吴嬷嬷也只多坚持了一丢丢,寥寥问了几个关于赫舍里夫人形貌的问题。
玉录玳有着原主的全部记忆,自然对答如流。
分分钟叫吴嬷嬷疑虑尽去,哭着喊着叫福晋,奴婢有负所托,未能照顾好小主子云云。
玉录玳连连安慰,特别地优秀解决了自己的‘性格突变’问题。还很好滴跟嬷嬷与几个大丫头联络了感情,气氛各种温馨幸福。
相比之下,佟佳府就很剑拔弩张了。
送走了凶神恶煞的玉录玳、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索额图后。都快被气到当场去世的佟国维径直去了致远斋,打算亲自绑了隆科多那厮去御前领罪。
结果刚一脚踹开房门,就见李四儿那贱婢正哭哭啼啼给隆科多擦药。
那棒槌用被打掉门牙,很有点漏风的破车嘴安慰不休:“心肝不哭,爷……爷早晚有一天把这场子找回来!必叫玉录玳那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死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