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犯了也不打紧,横竖,我总会跟你一处的。”
“没有路,我们就一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努力在最坏的坏境中争取最好的生存条件。实际不行啊,咱们还可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是?只要你不离,我便永远不弃。”
微风半月,星子漫天。
馥郁幽香的梅树边,玉录玳满心沉醉,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我愿意。
往后余生,我愿意跟你一起互相指教!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宝格楚就先憨憨嘱咐:“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回了,玉录玳你早点休息吧。”
这,这就回了?
玉录玳瞪眼,见那憨憨还真说完就走,几息之间就走出了自己的视野。气得玉录玳跺脚:“个憨货,活该你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说不上媳妇儿!”
她……
她多不容易打消了满心疑虑,试探着往出走了这么一步呢?
结果,这俏媚眼儿就生生抛给了瞎子看!
勇气一旦被打消,再酝酿起来可难了。玉录玳觉得自己这一茬之后,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重建不起来。
可怜的,没学过兵法,不知道乘胜追击的宝格楚:……
真·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系列。
虽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此一事后,玉录玳也算对后宫的风谲云诡有了个新的认识。
叫本就跟后宫嫔妃没什么来往的她,更加难以接近了。
一个忙字,就把接下来的良妃、和嫔等的宴席都给推了去。一心盘点手上资金,反复算计,看到底要花多少钱,才可以把蒸汽发动机给‘烧’出来。
好叫她能提前摆脱风帆与船桨的束缚,在大清康熙年间纵横四海。
用另一种方式,达成她上辈子就有的,环游世界的梦想。顺便把琳琅阁开遍几大洲,做成真正的世界品牌嘎嘎嘎!
玉录玳握拳,各种积极努力。
转眼就过去数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好几天没听自家好友在耳边絮叨了。
刚捧碗香茗在手里啜饮,门子就来报说八福晋到访。
玉录玳扬眉:“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春花赶紧着的,给你八福晋上茶,上好茶!”
“喳。”春花屈膝甩帕:“奴婢遵命,八贝勒福晋快请上座。向日未见,我们格格且惦记您呢。”
“她?”八福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啧,好春花,你可快别往你们主子脸上贴金了。这天上刮风下雨的本福晋不知道,自己好友是个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她那所谓的惦念,怕直到门子通报,她才想起,哎?佛拉纳,她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快请!”
神情到位,语气精准,连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春花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赶紧快步下去给她沏茶去了。
玉录玳乐,还真接着她的话茬儿问了句:“佛拉纳,有日子没见了,你这忙甚呢?”
提起这话八福晋就恨恨咬牙:“忙甚?忙着离家出走我!你叫人给我收拾间房,我住个经年累月再说。”
“经年累月这么久?”玉录玳惊呼:“天啊!咱们温润如玉八贝勒到底怎么了?居然能叫你下这么大的狠心啊!”
“别提那个棒槌!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怂蛋,只会听额娘话的完犊子。老娘是倒了九九八十一辈子的霉,才被指给了那么个糟心玩意儿。亏我一心一意帮衬他,连温泉庄子都卖了一个替他还户部欠账。结果呢?”
八福晋气极,伸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一个个的,简直翻身忘本!”
“以前还委委屈屈当个庶妃的时候,见了本福晋就跟老鼠见猫似的,恨不得大气儿都不敢喘。现在可好,封嫔了、成妃了,有在本福晋面前充婆婆的底气了是吧?”
“亏我怕她囊中羞涩,办宴的时候丢了脸面,巴巴地万两雪花银奉上。人家可好,银子招收,脸子照撂。居然拿我三年无出说事儿,要把胤襈的表妹指给他做格格。这特么的,简直恩将仇报!”
在八福晋的喋喋不休中,玉录玳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因位份与出身皆低微故,良妃卫氏一直在儿媳妇面前就不大能挺直腰杆。今年这位累累加封,从庶妃成了良嫔,又从良嫔晋到了良妃。
不止三级跳。
亲婆婆升位,八福晋自己跟八阿哥脸上也有光。为此还拿了万两白银,帮她操持酒宴。结果……
这等孝心后,得来的却是良妃一脸忧愁。连说自己对儿子儿媳万般满意。只儿子三十七年大婚到如今,阖府上下丁点动静未见,未免过于冷清。正好她有个适龄的侄女儿,本分又乖巧。八字最是旺夫旺主,颇有宜男之相。不如佛拉纳领回去,先与胤襈做个格格……
几句话,特别精准地戳了八福晋的肺管子。
气得她当即暴走,很是跟亲婆婆争执了一场然后愤而出宫。
这期间,谁也不知道良妃娘娘与她的亲亲侄女儿是怎么跟八阿哥嘤嘤嘤的。总之八阿哥归府之后脸色殊为不虞,很与佛拉纳说了些他母妃这么多年在宫中苦熬殊为不易。他们身为人子人媳,合该多多孝顺之类的话。
原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佛拉纳彻底炸毛,两人大吵了一架后愤而离府,直奔好友的和硕襄格格府上。
被投奔的玉录玳咋舌:“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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