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说另一边,那偷了金牌的矮小男子正笑的合不拢嘴地奔向最近的一家当铺,他挺直了腰杆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径直坐下,顶着别人异样的眼神喝了口茶水后一拍案子喊道“来人呐,把你们掌柜的请出来,爷有件珍贵物件要当!”
后堂的掌柜一听有人喊自己,没等店里伙计通报就疑惑地端着算盘走了出来,可一瞧见来人是沙凌镇出了名的扒手便没了几分好脸色,冷冷问道“想当什么?”
那矮小男子也不在乎掌柜的脸色不悦,他得意的笑了一下,慢慢从怀中摸出来一个金光灿灿的物什拍在了座子上。
“就当这个!”
掌柜的长年收货眼力早就练就非凡,他一眼就看出来矮个子男子带过来的是块纯金的物件,当即掌柜的表情就变得意外起来,这王二麻子在那儿偷了一块这么金贵的东西?
“哪儿来的?给我看看。”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拿王二麻子手下按着的金牌,却被王二麻子一手挥开,掌柜的一皱眉头,却见王二麻子对着他努了努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地方。
掌柜的就是再心急,也只好把人请进了后堂里。
后堂里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者,他的面容铁青,眼里还有些许血丝浮起,看上去就是几天没合眼了。他身后还站着几名身形有力的年轻人,也是冷着一张面孔。
那两人见掌柜的带了个人进来,眼里带着几分不悦,胆老者没说什么,他们也没敢多手,同时那王二麻子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生怕这当铺的掌柜一个谈不拢就要指使别人明抢他怀里的金牌啊!
“现在拿出来吧,让我好好看一眼。”掌柜的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反常的情绪,他只是把手中的算盘放下了,正视起了那平常靠着偷盗为生的王二麻子,若是个值钱的物件,收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王二麻子看着那叁个不知来历的人狠狠吞了下口水,犹豫了半天后他才把心一横将那块金牌递给了当铺掌柜。
可谁知他这金牌不拿出来还好,这一拿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纷纷落在了王二麻子身上,尤其是那个老者,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会杀了他。
“好大的胆子!”
“你!你!你这金牌是从哪儿偷的!”掌柜的当即一把将金牌夺了过来,那金牌明黄,上有精美纹路,最中间有着珍宝二字,这不是夏大小姐的东西,又能是谁的!
老者身后的两名年轻人一左一右将王二麻子夹在了中间,他们凶恶的神情吓得王二麻子腿抖犹如筛糠,只能就这么被夹着站立。
“这,我……我。”王二麻子何时见过这种阵仗,他看向同样满脸怒意的掌柜的求饶道“掌柜的,你莫不是想要黑吃黑吞了我这块金牌吧,这,大不了这金牌小的不要了,您就大发慈悲放了小的一条贱命吧!”
“你这不长眼的东西!连珍宝阁的东西都敢偷,还不快说夏大小姐在哪儿!”
“珍,珍宝阁……这”王二麻子听着珍宝阁的名字险些吓背过气去,连忙痛哭流涕地求饶道“我,我也不晓得那牌子上写的是珍宝阁啊,小的只记得是在同仁医馆……顺到手的……”
王二麻子吞吞吐吐的将过程讲了一遍,掌柜的指着他气的眼冒金星,可以一想到这王二麻子大字不识一个也只得作罢。
莫叔站起身,接过了掌柜的双手奉上的金牌用锦帕擦了擦,面容冷漠的说道“大小姐的东西岂是这种鸡鸣狗盗之辈能碰得?该怎么处置,就不用我说了吧。”
话落,莫叔带着金牌走出,屋里只剩了男人痛苦的惨叫声,没有一会便悄无声息了。莫叔握着手中金牌,神色焦急地奔着医馆而去。
大小姐会去医馆莫不成是受了什么伤?这要是大小姐出了什么意外,该让他这把老骨头怎么对夏阁主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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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夏芊瑾拿着一把扇子扇着药炉下面的木炭,这是她头一次动手做这些粗活,第一份的药已经被她烧成了一炉黑煤渣子,这第二份看上去还算应该能喝……
大夫给商迟把过脉后又在她的后背上扎了几针,那烫人的温度才下降了许多,待到病情控制的差不多,大夫才把夏芊瑾叫到身前嘱咐了几句,又给她抓了几服药,让她回去熬成一碗给商迟服下,可能是觉得那鞭子过于贵重,又给夏芊瑾换了几块碎银子。
她们此时是在一家客栈中,拿着为数不多的银两,夏芊瑾毫不犹豫的就开口要了上房,安置好了商迟后她便到了后厨熬药,只是脑中不断浮现那曲线玲珑的雪白肉体,时不时就让她走了神。等到她回过劲儿来,这第二炉也差不多变成了一炉废渣。
最后还是那煮饭的阿婆看不过去,伸手接过了夏芊瑾手中剩下的几副药。
“谢谢阿婆。”夏芊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在一边儿,看着阿婆熟练的熬药,阿婆一边煮药一边对着夏芊瑾笑道“你和楼上那姑娘应当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吧,看看你这小手嫩的,就不像吃过苦的人。”
“嗯……”夏芊瑾支起下巴点点头,莫是说吃苦,她从小到大连自己穿衣服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那姑娘可是你的妻?我瞧着你对她上心的很啊,阿婆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好耐心的给人擦身子呢。”
“哪里……”夏芊瑾脸刷的一红,眼前再次浮现出商迟雪白的身体,那玲珑的身段就像是印在了她脑中,挥之不去!
“阿婆看人很准的。”阿婆瞧着她羞赧的样子明了的点点头,然后双手灵活的将煮好的药汁倒进了碗中递给了夏芊瑾,不忘继续道“想当初阿婆年轻时也喜欢过一名女子,不过那时天朝还不似如今,直到她去从军就再也没有回来……现在天朝恩准了女女成家,小姑娘,你可要好好珍惜眼前人啊。”
“……本,我,我知晓了。”夏芊瑾接过药碗,像是接过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头也不回的向着楼上而去,一路走一路红着脸颊。
待到她赶回了厢房,夏芊瑾的脸已经熟成了柿子,此时商迟只盖了一条薄被,薄被下面伸出了一双如玉的长腿,她把药放在床榻前的矮凳上,慢慢扶起了商迟,修长的手指紧贴那柔软温热的皮肤,夏芊瑾连耳根都开始烫了起来。
“商迟,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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