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静司不知想到什麽,冷静的表情微微波动。
“关于你会找上我的那件事吗?”
吹石:“这也算是一个,还有一个……算是私人问题,除妖师虽然并非源自阴阳道,但是有关于阴阳道和神道的一部分历史的场一门肯定会保留下来的吧。”
的场静司:“不得不说,你让我非常惊讶,但是我也不想推托说,你所知道的东西对除妖师而言并不重要,如果能弄清起源,许多遗留现在的问题全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三个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两个,不能再多了,因为还不能确定你所说的内容是否具有这等价值,质和量也是需要斟酌的不是吗?”
吹石:“狡猾的商人……好吧,就这样吧,不过在此之前,那些污秽的东西快要被吸引到会场附近了。”
的场静司瞥一眼身后,躲藏在逐渐升起的黑暗裡面的影影绰绰,收回目光后他道:“会场外围有结界,它们进不去,光是靠近,身体就会被淨化,何况将它们吸引到会场哪裡本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那声仿佛在昭告位置一样的大叫。
吹石扬眉:“我这难道不是在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吗?”
召唤黄泉之神的到底是谁?
不过提起黄泉之神,那是谁都没发现,或者说他们没有那双“眼瞳”根本无法发现。
从山神身体裡被驱逐出来的黄泉之“毒”,亦是伊邪那美大神的附庸全都冲向就在附近的吹石身体裡,不给她抵挡的机会仿佛回归母体一般自然。
右手的手腕由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青色的静脉和粉色的血肉显示她的健康程度,然而吹石无法忘记那一瞬间覆盖到掌根的近乎于不祥的黑色。
“我啊,到底还身藏多少秘密啊?”
的场静司:“你说了什麽吗?”
“不,我什麽都没说,”吹石加快脚步跑到他前面,漫不经心的回到山腰上的会场裡。
一进入人类的房屋,跟在他们后面的影影绰绰全都消失不见了,她站在床边咂舌,心想著的场静司说的没错。
“吹石?”
夏目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吹石转头招手:“不去参加宴会吗?猫咪老师呢?”如的场静司所说的那样,等他们回来,谈完正事的除妖人和妖怪们早就聚到一起畅饮美酒,聊起不著边际的话题。
夏目贵志苦笑,顺著他的视线看到已经和许多妖怪打成一片的“醉猫”。
吹石:“……夏目你也忒辛苦了。”
夏目贵志叹息:“习惯了,不过还是要看著猫咪老师,不能让它喝太多的酒,不然第二天会头疼。”
吹石惊讶的睁大眼睛,“我之前就这样觉得了,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啊……是朋友吗?”
不知为啥,一向对别的话题优柔寡断的夏目贵志对这个问题却十分斩钉截铁。
“是饲主和宠物的关系!”
吹石:“…………噗、噗噗……哈哈哈……”
“……”夏目被弄了个大红脸,“吹石桑,你别笑了……”他窘迫道。
“没、没有……”吹石捂著肚子摆手,直起身深吸一口气,爽朗道:“只不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人在。”
夏目贵志:“嗯?”
吹石:“我的老师是正统阴阳师,虽然我并不抱著把式神当工具的心思,但必不可免受到他许多影响,想要和式神成为朋友是不可能的。”
这回换夏目贵志愕然起来,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移动到她腰间的三日月宗近身上。
吹石仿佛知道他会发出的疑问,拍拍刀鞘:“我和这家伙可不是那麽和平的关系。”
夏目贵志:“那是……”他犹豫了,虽然一起经过一段奇妙的经历,但是说到底他们今天也是初次见面,问的太深入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吹石不介意他的沉默,笑的怅然的解释道:“你差不多可以把我们理解成城主和招揽的叛将的关系,他是被降服的他国之臣,虽然好用但是危险,我则是一旦做不好就会被下属先一步砍下头颅的城主。”
夏目贵志:“……”
眼看夏目贵志脸都白了,吹石忙补充道:“虽然说的这麽严重,但我和他之间会碎刀的也只是他而已。”
被科普了一堆有的没的的夏目艰难道:“因为从属关系?”
“嗯,因为他是我的式神,”吹石轻快道:“不过在此之前他是我的刀,只要不发生我的刀被他人夺走反用来对向我,那我就永远不会害怕他的锋利。”
三日月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虽然并非药研那种护主之刀,但能得主殿这等评价也实是荣幸。”
夏目贵志没有听见过三日月的声音,而吹石则是没想到刀形态的三日月居然能够说话,平时不一直脑内联系吗?
两人纷纷被吓了一跳,夏目更是因为听到三日月华美的声音,一下子回想起初次见面于斑驳树影之间的狩衣青年。
优雅贵气的姿态,仿佛于平安京中步出的贵族一般,举手投足是不流于人的风雅傲然。
夏目还记得那人轻轻抬眸,便有弦月下垂的精致绝美,说一句风华绝代,绝非夸张。
“你、你是?”
美丽到危险的事物,说是刀并不为过。可是……他忍不住看向收入刀鞘中的刀刃,自己仅仅见过两次,可每一次都印象深刻,无论是人形还是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