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球员们都满含期待地看着主教练,希望知道他今天要怎么折磨那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伙。
“毫无悬念。”
伊姆斯拿着今天的评分记录,“今天得留下来接受惩罚的人是楚和拉塞尔。拉塞尔你在头球训练中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你不希望下次还被惩罚,那就最好自己努力提高你的头球水准。”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笑声,甚至还有人很没心没肺地吹起了口哨,惹得博尔杰怒视过去。可谁让拉塞尔在之前将楚中天整的那么惨,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现在队伍中都没几个人同情他了。
在人群中的骚动小了一些之后,伊姆斯对两个人说:“今天不罚你们跑六十米折返跑了。你们得带球进行绕杆跑。”
这话一出来,轮到楚中天变色了,他有点惊讶地看着伊姆斯。伊姆斯则微笑着对他说出了补充条件:“如果有人带球碰到了杆子,或者漏过了杆子,都要返回起点重头再来。每人四十次。”
“啊哈哈哈哈!”
站在一边的拉塞尔突然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用“死里逃生”来形容简直一点都不过分,终于轮到他得意一次了啊……
“这下你完蛋了,中国小子!”
博尔杰在旁边对楚中天挥舞着拳头喊道,完全不在乎主教练就在旁边。现在他就好像自己在比赛中亲自进了球一样兴奋。妈的,让你嘲笑我们!让你得意洋洋!现在看谁笑话谁!
这玩意儿拉塞尔最擅长,别说四十次了,让他再做四十次都不会出问题。碰杆漏杆?那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在他的头上!不等伊姆斯再说什么,他就主动抱着足球走了过去,助理教练英格里希正在插杆子。一共十根杆子,每根杆子之间相距两米,间距很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故意而为之的。
看到这个,拉塞尔又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次轮到他看楚中天的笑话了。
倒是希林和沙利文在旁边皱起了眉头,有点乐不起来。他们也知道楚不擅长盘带,带球绕杆这种玩意儿,平时训练的时候,楚就完成的不怎么好——要知道在上一次训练的时候,楚中天就是因为在带球绕杆的时候犯了很多错误,导致他的训练得分太低,在训练结束之后,让拉塞尔也留下来陪他做了四十次冲刺折返跑。
……
这天傍晚,在伊姆斯和英格里希的监督下,楚中天将绕杆跑从四十次变成了一百十次,才终于完成了任务。这显然比让他跑四十趟六十米的折返跑更累,足球在他的脚下总是不够听话,稍微趟大一点就会漏杆,不漏杆就会碰杆,反正没一趟是能轻轻松松跑完的。一开始返工了几次之后他想了办法——慢慢挪,根本不是带球,而是挪球。让足球在脚下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动,他人也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生怕一用力足球就飞出去了。
就在他为自己这个天才的对策而感到得意洋洋的时候,伊姆斯马上靠过来冲着他的耳朵大吼:“你上场踢球也是这么踢的吗,楚!蜗牛都比你跑得快!你真丢人!”
刚刚被主教练贴着耳边吼完,他又听到从拉塞尔那边传来的笑声,他可以容忍主教练吼自己,但是他不能被死对头嘲笑。于是他再次将足球踢出去,这下好了,足球打在了杆子上。刚才还一脸杀气吼他的伊姆斯这时候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起点:“重来。”
在一边的拉塞尔和博尔杰笑得前仰后合。
后来楚中天不停的碰杆、漏杆,不停的重来。博尔杰和拉塞尔已经没力气笑了。他们两个坐在看台上看楚中天的笑话,看到了日落西山,白色的月牙出现在深蓝的天空中,远方公路上的路灯也一盏接一盏的点亮。已经七点半了……
博尔杰在看台上打了个呵欠:“怎么还没完,多少次了?”
坐在他旁边的拉塞尔撑着下巴说:“六十七次。”
英格里希靠近了伊姆斯,小声对他说:“你这个间距是不是太苛刻了点?”
伊姆斯皱着眉头说:“现在改也没办法了啊……”
说话间,楚中天终于盘过了最后一根杆子,并且没有碰到标杆。
看台上的博尔杰猛地站起来:“耶!”
随后他发现拉塞尔正抬头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我是……我是想着我们可以早点回家了……所以兴奋,嘿嘿……”
拉塞尔没有理会他的解释,又将目光投向了球场,静静地看着那个倔强的身影抱着足球回到起点,准备再一次开始。
“很好,楚!再做七次成功的绕杆跑就完成了!”
英格里希这话里透着说不出来的喜悦。似乎巴不得楚中天接下来的七次次次都顺利一样。
听到助理教练的话之后,博尔杰突然对旁边的拉塞尔说:“我现在觉得其实老板是在故意整他,而不是整你……体能惩罚那种咬咬牙就下来了,他这个鬼知道会练到几点钟去啊……”
拉塞尔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楚中天。看他再一次趟大了漏杆,被伊姆斯叫回去从起跑线上重来。
其实这样也挺累的,和单纯冲十趟六十米折返跑差不多一样累。因为他们刚刚结束了一趟训练课。训练课上的练习可不是散步,那运动量一点都不必单纯跑圈小,大家都在消耗体能。等训练结束的时候,其实大家都很累了,只想着尽快回家休息。这也是为什么他怕训练结束之后的惩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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