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天轻轻摇着头。
    ……
    梅斯的这次角球没有对里昂的球门构成什么威胁。队长博比科尼高高跃起，却把来球顶高了，足球高高飞出横梁，库佩只是挥了挥手，连跳都没跳。
    全员往回跑的时候，梅内兹正好面朝楚中天，他向楚中天露出了询问的表情，那意思是：“这场比赛谁来组织啊？”
    楚中天指指自己：“暂时是我。”
    梅内兹点了点头。
    和楚中天相处了快一个赛季，球队里其他人的话他都不怎么听，就连里贝里他也不鸟的。但楚中天说什么他就是听，而且很少会有反对意见。费尔南德斯当初让楚中天去帮助梅内兹融入球队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预见到有一天梅内兹和楚中天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其实不仅仅是楚中天帮助了梅内兹融入球队，越是在训练和比赛中见识了楚中天的表现，梅内兹就越是佩服这个自称“不是天才”的家伙。
    他的技术不如自己，但是他的意识却远胜自己。就像刚才漏给里贝里那一下，他之前完全是面朝自己，根本没有看身后的。他是怎么知道身后的里贝里正在高速插上的？
    按理说超强的足球意识应该是通过不断比赛积累出来的——人们一般管这叫做“经验”但是楚中天的足球意识仿佛是天生的，是一种天赋。
    虽然塔迪奥教练以前对他说过，楚中天刚来球队踢球的时候，从来不会抬头观察情况，于是他总要在场边对楚中天吼：“抬头！观察！楚！”
    可梅内兹现在认为就算楚中天永远都不抬头，他对这球场上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就像刚才他将球漏给里贝里那下一样。这很神奇是不是？他问过楚中天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楚中天的回答是：“直觉。”
    梅内兹更愿意相信是天赋，是才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和他自己总能把足球牢牢控在脚下一样。
    楚中天就这样接过了对球队的指挥权。
    他还在为刚才那一球没有打进而感到懊恼，他需要队友们与他齐心协力，一起和里昂战斗到底。尽管他说过哪怕只有一个人，他也会这么做，可要想赢靠他一个人是行不通的。
    当楚中天在懊恼的时候，电视直播却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
    “真难以想象，本场比赛第一次最有威胁的进攻竟然不是来自主队里昂，而是客队梅斯。而策动这一切的依然是他们的八号楚！这个中国中场总有一种令人惊叹的灵感，刚才他的那一漏是这次进攻中最出彩的部分，天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身后有一个里贝里的？要清楚他可从来没有回头看过啊……”
    解说员称赞着楚中天，却一点都不知道楚中天的担忧。
    这次进攻没有进球，却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对他的盯防一定会严密起来。迪亚拉不在场，克莱门特（Jeremy_Clement）也不在场，却不代表蒂亚戈不会给他制造麻烦。
    另外，这次进攻也一定会激起里昂疯狂的报复。在发家呆了两个赛季，他已经很清楚里昂这支球队作为法甲的霸主，有着什么样的霸气。虽然在欧洲赛场上他们还不成气候，但是在法甲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们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这王者要是突然发起飙来，梅斯能够抵挡得住吗？
    1：4和0：4的比分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梅斯球员们的心头，让他们从比赛开始前三个多星期就惧怕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波攻势顶过去再说吧……
    楚中天很快发现他的队友们有了一些不同。里昂确实在随后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可是防守中几乎没他什么事情，每个人都很拼命地进行防守。他可以感受到大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斗志。真奇怪，这强烈的气势都是从哪儿来的？
    他还没搞清楚，虽然里贝里的那脚射门并没有造成进球，可是球队在之前一连串精彩的配合已经给之前还对击败里昂心存疑虑的队友们带来了不少信心，进不进球只在毫厘之间，有运气的成分。可是之间由楚中天带着打出来的那次进攻让里昂人根本没有下脚抢断的机会，这才是最重要的。梅斯的球员们懂球，他们看得出来这次进攻意味着什么——里昂不是铁板一块，我们也不弱！
    ……
    士气恢复到正常水平的梅斯开始了和里昂的拉锯战。
    梅斯的一次进攻差点进了球，这让霸主里昂深深感到了耻辱，他们向梅斯的球门发起了猛烈的攻势，希望用几个进球来掩盖掉耻辱。
    他们没如愿。梅斯队在完成了开赛之初和里昂对攻的任务之后，就缩回来打起了防守反击，不给里昂什么机会。
    费尔南德斯的战术目标差一点实现，如果里贝里的射门再刁钻一点的话。现在他们只能带着0：0的比分和里昂周旋，而不是一球领先。
    到后来里昂干脆压着梅斯半场打，在主场球迷们一波接一波的欢呼声中。他们的攻势也一浪高过一浪。
    楚中天牢牢跟着儒尼尼奥，将普罗芒解放出来去应付其他人，本·阿尔法也很活跃呢。
    如今的楚中天已经比一个赛季前的他成熟了一些，不再会轻易给儒尼尼奥主罚任意球的机会了。比赛进行了二十分钟，里昂总共才获得了三个前场任意球，位置最好的距离球门三十二米，正中央。儒尼尼奥踢出的足球高过了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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