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
“我在找一个人的下落,男性,还活着的话年纪应该是三十上下,具体样貌不知道,唯一的特征就是他的后腰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色胎记。我去过你们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找过幸运的从战火里活下来的人,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人。你们天家军有九个人,我想知道你们有见过这个人吗?”撑着下巴,韩秀雅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天养义。
天养义受过训练,只要他不愿意,哪怕有刀从他眼前落下都不会有一丝表情,所以韩秀雅并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抬眼看向正等着答案的韩秀雅,天养义问“你找这个人做什么?”
“无可奉告~”知道暂时得不到答案,韩秀雅干脆的起身回屋“电话就在客厅里,是卫星电话,你可以随意用。但我希望你们天家军能好好的帮我回忆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或者有没有他的消息。”
韩秀雅没有在自己家的电话装窃听器的习惯,所以她不知道天养义有没有打电话给天家军其他人,也不知道打了的话,又说了什么。念在天养义是她救的,还要从他们身上换取消息,韩秀雅倒不至于做出饿着天养义的事。
饭菜都是病号饭,饭桌上并不熟的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声音在饭厅里响起。韩秀雅饭量不大,很快就吃好了,放下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对还在吃饭的天养义说“吃完洗碗。”说完,就起身走出饭厅,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天养义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虽然是病号饭,但还挺好吃的。吃完了,看着桌上的碗筷好一会,老老实实的收拾了碗筷去洗碗。
像是演默剧一样,一整晚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两人一点交流都没有。照理说天养义有伤应该多休息,天养义一个是习惯了这种程度的伤,一个是类似于监视或者说观察韩秀雅的举动,是以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遥控器在韩秀雅的手里,不管放的是不是他喜欢的节目,他都看下来了。
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韩秀雅关了电视,瞟了一眼像没有痛觉铁打一样的天养义,也不说话直接回了房间。天养义也起身跟着回房。
天养义住的客房就在韩秀雅卧室的对面,韩秀雅进屋前说“我早上要去晨跑顺便买菜,要跟的话,起早一点。”
“嗯!”丝毫没有被戳穿监视和观察心虚感的天养义应了一声,换来韩秀雅一声嗤笑。
早上韩秀雅出门的时候,天养义果然跟了上来。看了一眼天养义身上的运动服,这人还真是不客气啊。她的客房里放着不少男装,各种款式和码数都有,是她以前的助手留下的,客房以前也不是客房。
跑了一会看天养义明明一头大汗还一脸平静的跟在自己身边,韩秀雅倒是挺欣赏他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天养义身上的伤是她处理的,自然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不打算再折腾这么个病号,韩秀雅跑步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换成了慢悠悠的走路。
天养义看了一眼双手插在运动外套口袋里的韩秀雅,眼神闪了闪,慢慢的跟在她身边走着。
走进了菜市场,韩秀雅褪去在天养义面前的冷淡,一身烟火气息的和相熟的菜贩子打招呼,熟练的挑选着新鲜的菜品,然后把买来的菜全都不客气的放到天养义手里,一点没把他当病号伤员的自觉。
天养义可以说是第一次菜市场,他们这群人全都是只会泡面,连个鸡蛋都煎不好,菜市场对他们来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影,最没有必要光顾的地方,买了也不会煮来这里干嘛。所以他看着韩秀雅一身烟火气,偶尔还会和小贩半真半假砍价的买各种菜和肉,感觉很新奇。
买完了菜最后买了不少水果,韩秀雅只拿着一串葡萄,东西全让天养义提着,一路走一路吃的往家里走。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韩秀雅吃了好一会葡萄,忽然摘了一粒放到两手都提着东西的天养义嘴边。
吃下了送到嘴边的葡萄,天养义觉得这葡萄酸酸甜甜挺好吃的。
对于天养义来说,韩秀雅是一个奇怪的人。情报贩子天养义接触得不多,身为雇佣兵他们天家军一向是帮各种雇主做事,一应资料也是由雇主提供,他们只需要确认目标的行动路线和活动规律定制计划,这里面并没有需要和情报贩子打交道的地方。
按照天养义的理解,情报贩子应该是猥琐如同臭水沟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韩秀雅打破了他的既有观念,她年轻,虽然长得清秀但气质好,生活也如同普通人一样,还并不忙碌,至少他住在这里好几天了,很少听到电话的铃声,哪怕电话响了基本也是一些推销之类的电话。
听着对门的细微动静,似乎是韩秀雅刚洗完澡在走动吹头发,想了想,或许她需要处理的事情都是在她的房间进行的?想不出一个结果,天养义用保鲜膜裹好伤口,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进了浴室洗漱。这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从观察到的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只有韩秀雅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但客房里却有很多的男装,各种各样的。
坐在梳妆桌前吹着头发,韩秀雅移动了竖在桌上的梳妆镜,把它往旁边推,露出梳妆镜后面的电脑,扫过了指纹和瞳孔还有舌纹,电脑自启。浏览着最新的信息,挑着信息和价格进行回复,打开银行页面看了看,钱到账了才会把更详细的信息回复过去,再扫干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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