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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从某个世界抽取来的力量结晶,以前每道能延长她的生命至少一年,可从三年前起,每道刻印都撑不满一个月,到了现在甚至撑连三天都难。
    ……这表示抑制力追上来了,无论是要她死的天命,还是被她抽走灵力的世界,某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始终紧贴在她身后,注视着她为了永生而做出的挣扎,并在某一天抓住她的脚踝、一寸寸攀了上来,借他人之手毁了九成她赖以改命的圣杯。
    “那种虚幻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女人从仓库内部的无数木箱中取出一把宝石,捏碎后汲取其中蕴藏的力量。
    直到五六只大得能装人箱子里只剩粉末,女人看了眼手上的刻印,满意地发现刻印重新恢复成三道。
    “只要有足够的灵力,无论死多少次……”
    ……
    虽说放话要把髭切永远变成女孩子,但到了第二天,审神者还是髭切的本体挂上腰间,朝迦勒底的控制室走去。
    髭切通过心音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本丸?
    快了,审神者在心里回答道,她在经过一段落地玻璃时停下脚步,被外面的暴风雪引去注意。
    她自然见过下雪,但只是自己生活的城市中的小雪,和本丸中冬天温柔美丽的景色,像这样暴烈的、铺天盖地的雪,哪怕出阵中也曾未见过。
    髭切在刀中轻笑道:您喜欢这样的景色?
    不喜欢。
    髭切:嗯~
    审神者抬步继续往控制室走,心中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别紧张……髭切的心音与他的声音一样柔软:只是您很少表现出自己的喜好,想了解您有点困难。
    审神者一阵沉默,越是与这振刀相处,她越是难以理解这振刀的想法。
    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可此前他心音中爆发出的杀意能令她心神震颤;言语间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很重视她,还抱着点奇怪的欲望,可他的目的对她来说却是全然的不利。
    她还记得那句“将忠诚献给你”,还记得那句“抱歉”,还记得他在她身体不方便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放在黑瓷盘里的冰糖樱桃、塞满了柜子的一包包金平糖、那天为了不让她受伤而被自己的本体割伤的手背……
    在做这些事时,髭切真心的吗?还是说……这都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啊啊,还是刀解了吧。用赌约让他以神位发誓,忘了自己的真名,然后就言灵命令他刀解吧,这样就不用再烦心下去了。
    审神者不擅长梳理这种乱的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似的情绪,她的一贯解决方式是快刀斩乱麻,与髭切的试探给她的感觉比杀三个2号还累,只想赶紧摆脱。
    髭切语气微妙道:怎么感觉您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审神者冷漠道:是好事。
    她打定主意,虽然膝丸会很伤心,但是对不起了,等这件事结束她就动手。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京都的北野天满宫,她会多扔点香油钱的……把这个月髭切还没发的月俸当香油钱扔进去。
    审神者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工作人员,下了两层楼后才来到迦勒底的控制室,医生和达芬奇都在控制室内,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看,她进入时的电子门开关声也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监控屏幕上的画面似乎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审神者看了眼,上次被召唤时见过的“御主”和叫玛修的粉发少女正用她的圣盾抵挡着什么,黑红的能量光从对面射在她的圣盾上,支撑起来十分艰难。
    “对不起,玛修!我的魔力也拿去用吧!”
    “是!但是……这样下去……至少得让前辈先逃走!”
    一上来就是紧要关头呢,髭切在刀中轻笑道,被审神者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监控屏幕前的医生猛然想起什么,对达芬奇道:“现在进行灵子转移!用广播通知源氏桑……”
    话音未落,他们都看见旁边正随意站着的审神者,后者顺着脑中从她进门就开始躁动的源赖朝的思维对他们微微勾了勾唇角,道:“我很愿意,不过……似乎还没到我出场的时候?”
    医生和达芬奇愣了下,立刻回头去看屏幕,只见一骑从者从天而降,刀光锐如白练,将敌方的攻击倏然截断。
    哪怕从未见过这个少女姿态的英灵,审神者也瞬间明白了:她是牛若丸,即少年时代的源义经。她手中的长刀就是膝丸,也称薄绿。
    自牛若丸出现,审神者脑中属于源赖朝的思维从未如此活跃过,甚至隐隐有生出自我意识的苗头,爆发出的情绪越过审神者的意识掌控了这具身体。
    “呵呵呵呵呵……不愧与吾同为源氏血脉。”女人无意识地用手轻抚腰间太刀,盯着屏幕中仅着轻铠的少女,红唇轻启:“能以这种姿态现世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机会……”若她能跪服在吾面前,求吾原谅她的轻狂,那吾重新考虑一下,再度将她纳入麾下也未尝不可。
    后面一长串话只在脑海中掠过,源赖朝的思维还未来得及说完,只听屏幕中的牛若丸中气十足道:“吉尔加美什王的臣下!Rider,牛若丸,前来支援!”
    源赖朝:淦!
    放言要重新纳入麾下的“妹妹”下一句话就表示自己已经跟别人跑了,源赖朝的思维气到自闭,转身缩回灵基里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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