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遇说:“学习。”
徐陶陶说:“学习很辛苦是不是呀?”
周衡遇说:“不是,其实学习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徐陶陶撇撇嘴说:“你骗人,我们老师叫我们做算术题可辛苦啦。”
季放插嘴道:“做算术题又什么可辛苦的,抄字才是最辛苦的,尤其是当我辛辛苦苦地抄了三页,老师说我字丑,又让我抄三页的时候。”
徐陶陶说:“做算术题最辛苦!”
季放说:“抄字最辛苦!”
季放和徐陶陶两个人互不相让,居然吵起来了。
周衡遇无奈地说:“季放,你今年几岁了?”
季放说:“五岁不行吗?”
徐陶陶说:“陶陶今年六岁了,是放放的小姐姐。”
季放去挠徐陶陶的痒,“好啊,占小舅舅的便宜是不是?”
外头徐静女士正在叫两人去吃饭,徐陶陶隔着屏幕一口亲在周衡遇的脸颊上,对周衡遇挥挥手道:“大哥哥拜拜,外婆叫我去吃饭啦。”
季放也想亲一下周衡遇,谁知道徐陶陶小朋友立刻点了结束视频。她一下子从季放腿上跳下来,对季放做了个鬼脸,“小舅妈不给你亲。”说完,转身就跑了。
季放冷哼一声:“我男朋友还不让我亲了,我以后天天亲。”
吃了团圆饭之后,一大家子开始搞传统家庭团建-打麻将,还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做背景音。作天作地徐陶陶也去睡了,季放在和周衡遇打游戏。
打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周衡遇突然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
季放说:“行啊,快去吧,我自己玩会儿。”
没想到周衡遇一洗就洗了一个多小时,季放看看时间,没忍住发了一条微信:“你至于一洗洗一个小时吗?不会是去睡了吧?”
等了一会儿,季放又发了一条:“真是去睡了吧,行吧,那我等下也去睡了。”
季放虽然是这样发过去的,可也没真去睡觉,还是在打游戏,打游戏的间隙看看手机。周衡遇一直没回,直到两个小时之后季放的手机才亮了一下。
季放全身一震,立刻点开。
周衡遇发了一条语音,“季放,下来。”
季放惊喜之情抑制不住,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就往下奔。季大海徐静他们打麻将打得热火朝天,谁也没管他。就喵喵“喵”了一声,喵完它高贵冷艳地舔舔自己毛,不屑地看着发癫的主人。
周衡遇穿着皮衣在楼下站着,旁边停着一辆摩托车,帅得十分打眼。
季放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直奔摩托车而去,前前后后端详了能有三分钟。季放平复了一下,说道:“周衡遇,你这也太牛逼了吧。”
周衡遇把头盔递给季放,“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季放把头盔带上,摸了一下车身,兴致勃勃道:“这车也太帅了,你买的?你家不会真有矿吧?”
周衡遇说:“我姐以前上大学时候买的。”
季放震惊地说:“嚯,咱姐也太硬核了,以前还是一机车少女。”
周衡遇说:“现在也是,有时间她还是会骑着摩托车出去溜溜。”
季放又说:“不过你这大过年带我私奔不好吧,外公外婆呢?”
周衡遇说:“外公外婆年纪大了,熬不得夜,给我和我姐发了压岁钱就去睡了。我姐叫了几个朋友出去蹦迪,我没满十八进不去。”
季放长腿一跨,坐在后座上,抱着周衡遇的腰。
周衡遇拧了一下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风驰电掣地奔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季放兴奋得不行,在周衡遇后面一路大喊大叫,反正大过年的路上也没人。
“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季放!我要拯救世界!”他特别中二地喊了几句又突然大声道:“周衡遇!”
周衡遇大喊着回应:“干嘛?”
季放笑嘻嘻地说:“不干嘛,就喊喊你!”
周衡遇突然说:“季放。”
季放说:“哎哎哎,我在呢,”他把头贴着周衡遇的脊背,“说吧,我听着呢。”
周衡遇声音非常温柔:“我现在带着你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地方。”
季放点点头说:“好,我跟你走。”
周衡遇带着季放去了江边。
江城的冬天比不了北方那种天寒地冻的冷,江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浮冰,但是江风一吹还是有一种心都凉透了的感觉。
这个地方现在也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黑不隆冬,冷冷飕飕,又是大过年的,一般人不会这么想不开。
周衡遇取下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五彩缤纷、各式各样的鞭炮还有烟花棒。
季放本身就是一个很皮的熊孩子,最喜欢的当然就是摔炮、二踢脚这种声势巨大,能把人吓一大跟头的鞭炮。可他在袋子里面挑挑拣拣,发现周衡遇居然这么有童心,买的都是些低龄儿童玩的小蝴蝶、小蜜蜂、小飞机、旋转陀螺这种卡通色彩浓重的鞭炮。
季放笑着问周衡遇:“你今年几岁啊?”
周衡遇说:“和你一样大,五岁。”
季放笑了一下,从袋子里拿出一架小飞机点燃,那架小飞机屁股后面就开始喷出明黄色的火焰,“嗤”的一声直窜天空,发出短暂而耀眼的光芒后,迅速坠机,在空气中留下一股不是特别浓重的硫磺味。他虽然嘲笑周衡遇幼稚,但是不妨碍他玩得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