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返回船舱叫人。
面色惨白的李小侯爷要镇定许多,沉吟半晌,突然拉住他道:“叫什么人?谋害皇 子的罪谁担的起?”
之前那人哭丧着脸道:“那怎么办?”
“我们只想捉弄他一下,谁知道他们会掉下去。”,说着他看了看身边 几人,面色狠辣了几分,“这件事咱们都有份,要是走漏了风声,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现如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等会回去就当什么 也不知道,懂了吗?”
“可、可是万一被人发现了呢?如果现在去叫人,说不定还来得及。”
李小侯爷转头狠瞪了他一眼,“这事 我们不说,谁会知道,你要是想死可别连累我们。”
剩下几名世家公子连忙跟着附和,那人不在说话,几人一哄而散的离开了这里。
而这头水下,汪畏之从小就不通水性,一开始他还能扑腾着浮出水面,但很快他就感觉身体沉重的不停把他往下拽。
狠吃了几口水后 ,他终于脱力的往下沉去,窒息的感觉让他瞬间难受又绝望,眼见着水面越来越远,朦胧中一只有力的大手拖上他的腰间。
汪畏之似乎 感受到了生的希望,一把抓住那只手,一个温热厚实的胸膛压过来,紧跟着温热的嘴唇带着美妙的空气渡了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汪畏 之觉得温宪之于自己似乎就像落水的人之于浮木,是救命的稻草,绝望中的希望,那恐惧的感觉似乎消退了,随之而来的是深沉的渴望,就 如渴望着稀薄的空气一般,汪畏之觉得自己是渴望温宪的,不只是那一丝丝救命的空气,更是那温热柔软的唇瓣。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 到了哪日自己接风洗尘宴会上的惊鸿一瞥,有些人或许注定了要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他紧紧抓住那只拖着自己腰肢的手,就像抓住了他所 有一般。
终于两人浮出水面,或许是因为刚刚死里逃生的缘故,他竟是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了那个能给他安全感的人。
此时原先那 个笑眯眯的青年也笑不出来了,温宪脸色透着一丝红晕,伸手拍了拍汪畏之的背,“好了,别抱了,在抱又得沉下去了。”
汪畏之心有 余悸,赶忙松开,抓着他的手借力。
可是两人离的这么近,汪畏之一眼就看到了温宪那有些红肿的唇瓣,他脸倏的一红,为了避免尴尬 ,他干忙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六皇子的船已经开远。
他忍不住记的高喊了几声,可那船支只是自顾自的荡远了。
温宪拉住他,神色 难得的有些阴沉,“别喊了,他们听不见的。”
此时汪畏之也顾不得羞怯了,“那怎么办?”,举目环视,四周都是冰冷的湖水。
温宪托着一个不会水的汪畏之,本身就有些吃力,再加上对方繁重的衣袍,吸了水后更重。
“你先把外袍脱掉,我记得涟湖上有些小岛 ,这里已经离岸边很远了,我们不能一直泡在水里,先往前游游看。”
两人脱了外袍,汪畏之面色苍白的道:“可我不会水。”
温 宪看着他,将人整个搂着一带,拖到自己身上,“你趴着别动,我带你游。”
第9章 李代桃僵
汪畏之脸色有些尴尬,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 任性的时候。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艰难的在水里扑腾,以前这涟湖上的船支也是不少,可偏偏今日六皇子坐庄游湖,其他船支早就被清 理了出去,他们只能寄希望能快点遇上一坐孤岛,再这么下去,拖也要把两人拖死在这儿。
一路无话,此刻天已经彻底黑透,湖面冷风 徐徐,汪畏之趴在温宪的背上,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冷的瑟瑟发抖,他不由往身下贴了贴,宽阔厚实的背脊和温宪的体温,是在这个冰冷 的夜晚唯一的温度。
在这片绝望静谧的涟湖中心,汪畏之不由抱紧了温宪,听着对方的心跳,才能稍感安心,思绪乱飞间,汪畏之不由 想,如果自己是个女子,那等他们上岸后,他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以做报答。
他还真认真想了起来,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不由低 低的笑了出来。
温宪似乎感觉到他的笑意,问道:“在想什么?”
汪畏之注视着身下人湿乱的发丝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三皇子 会是个不错的良人呢。”
对方沉默了一会,汪畏之还以为他没听见,过了半晌他才道:“你真这么以为?”
汪畏之此刻也不知哪来 的胆子,他竟是伸手攀上了温宪的脖子,“你真是个温柔的人。”
他又沉默了,片刻后才突然道:“你知道吗?你真不适合在京城生活 ,你太干净了,在这里,你只会是死的最快的牺牲品,京城这个地方,没有一个人,算的上是温柔的。”
汪畏之疑惑道:“你也是吗? ”
温宪顿了顿,没说话。
汪畏之觉得他把天聊死了,忍不住在心中自我唾弃起来,夜晚的涟湖,除了几声虫鸣蛙叫,竟是静谧的可 怕。
又过了一会,满打满算起来他们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了,举目望去,依然都是冰冷的湖水
汪畏之嘴唇已经冻的发青,颤抖 着道:“怎、怎么还没看见小岛?我们是不是就要死在这儿了?”
温宪面色同样十分难看,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一开始他还有 说话的力气,后来有好几次他都差点累的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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