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还是在耐心等等吧,莫要辜负了雁飞一片心意。”,温宪说完,撤回视线,率先迈步往前走去。
汪畏之脸色有些白,他僵硬的 站在原地,齿贝不自觉咬住下唇。
沈雁飞来回在两人间看了看,伸手拉住汪畏之,“小侯爷莫要介意,他这人说话就是这般。”
汪 畏之只觉心中钝痛,就像有把锤子迎头敲在他心面上,就这么浑浑噩噩被沈雁飞拉着往前走。
等在反应过来时,他们三人已经坐到一间 雅间内,雅间一面挂着纱绸,将纱绸捞开就能从这儿看到下面台面上跳舞的佳人。
温宪端起杯子轻泯了一口,神色愉悦,他将茶盅放下 ,“这茶不错。”
沈雁飞端起茶碗,揭开盖子先闻了闻,随即面色一喜,“这是映春寒?”
温宪笑眯眯的点头,“知你喜欢这茶, 今日刚巧得了些,便想着邀你来品一品。”
沈雁飞端着茶盅轻泯了一口,只觉唇齿间一股幽淡冷香,闭眼细细感受一番,甘苦回甜,香 味绵长。
他睁眼道:“可我记的这映春寒只在初春时节才有,且不说如今快要入夏,单说这茶尖量小又难采摘,你是如何得了这些?”
温宪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汪畏之,后者正安静垂着头,捏着茶碗的手指有些泛白,他虽是从小衣食富足,但也仅仅是个小镇里的少 爷,对于京城内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仍是差出一大截。
就好比现在,沈雁飞正和温宪谈茶论道,可他根本插不上嘴,他喝了这茶,确 实比普通茶水香些,可他不喜欢这苦味,也明白不了品茶的乐趣。
温宪不由观察着他的表情,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里泄漏出了些与平常 不同的情绪,惹的人更想欺负了。
他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道:“只要你喜欢,我便寻的来。”
沈雁飞一愣,他虽然知道温宪对他的 某些心思,但对方向来对他小心翼翼,从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他便也装作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他抬头看去,却发现温宪的视线正饶 有趣味的停在汪畏之身上,而后者,似乎正因为温宪的话,脸色变得煞白。
沈雁飞不由皱起了眉头,他揭盖抚了抚茶面,轻泯了一口道 :“魏小侯爷觉得这茶如何?”
突然被点名的汪畏之身体一顿,抬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他不懂茶,但在京城也呆了些时日,做做 样子还是可以的。
“这茶香味绵长,入口浓香,是好茶,就是苦了些,如果少冲泡一些的话,会更好喝。”
话音刚落,温宪噗呲笑 了出来,就连沈雁飞面色也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想找些话题,让汪畏之不至于这么傻愣愣的杵在一旁,却怎么也没想到汪畏之会给出这样的 评价。
汪畏之见两人模样,自觉失言,不由脸色涨的通红,沈雁飞见他尴尬,赶忙解围道:“小侯爷说的不错,确实苦了些。”
“ 雁飞何必说这违心话,映春寒便是要浓些才有滋味。”
“温宪。”,沈雁飞不赞同的叫道,又看了眼垂头一言不发的汪畏之。
汪畏 之面色已经由红转白,那一瞬间,他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像头野兽般将他蚕食。
看着面前谈吐举止十分融洽的两人,汪畏之觉得他 们才该是天生一对,而自己,刚好就是那个衬托主角的笑话。
多呆一分就多一分难堪,他不知道今日温宪为何会与以往不同,但他敏锐 的感觉到或许是因为他身边的这人。
只是汪畏之仍然觉得难堪,难道他们那么多日夜的纠缠,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沈雁飞吗?可笑的是, 后来汪畏之每每想到这里,他才知道是有多高估了自己。
只是现在,汪畏之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他站起身道:“今日多谢三皇子和沈公 子解围,想来那些人已经离开,畏之不便在多叨扰,这就告辞了。”
沈雁飞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站起身似要挽留,但汪畏之没等他开口 ,对着沈雁飞一拱手,“家父还在宫中,恐怕此刻家母还需我及时回府,沈公子的好意,畏之心领了,日后定亲自登门道谢。”
话已说 道这份上,也不便在留人,沈雁飞道:“不如让三皇子派人送小侯爷回府,以免路上再生枝节。”
汪畏之看了一眼温宪,后者也在皱眉 看他,这一次汪畏之却率先撤回了视线,想了想沈雁飞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再遇上一个李侯爷,王侯爷的,汪畏之可没能耐在躲一劫,况 且这里距魏府还有段距离。
“那畏之先谢过沈公子好意。”
沈雁飞笑了笑,正要对着一旁的下人开口,谁知这时温宪却突然站了起 来。
“一般的下人若是真碰见了有意刁难的人,他们也未必会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你,还是我亲自送小侯爷回府吧。”
汪畏之闻言有 些诧异,他本以为以今日温宪的态度,沈雁飞不开口,温宪是不会想要派人送他回去的,没曾想温宪却说要亲自送他。
他一时间有些疑 惑,热情似火的是他,冷漠疏离的也是他,汪畏之实在猜不透温宪到底想干什么。
沈雁飞也有些诧异,但他向来是个妥帖人,看了看两 人,便道:“如今这满京城流言四起,确实让温宪亲自送你要安全些。”
汪畏之看了看温宪,想要拒绝,倒不是他矫情,只是今日温宪 做的这些让他感觉心寒,他只是本能的不想要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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