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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局势变化皆在他掌握之间,被断了前路的温珅犹如折了翅膀的鹰,哪怕他母家权势在大, 不过也只是个被踢出局的失败者,面对一个废物,温宪到也不必在如之前的畏缩藏拙,况且对着汪畏之去的那一刀,让他如今还耿耿于怀, 只是迫于形势无法现在就将温珅弄死。
    温珅满脸寒霜,一双戾气双眸紧紧注视着温宪,他不由想到当初俞承英的话,那个男人说:温宪 和他是同一种人。若这些年真如俞承英所说,温宪不过是隐忍藏拙,如此心性城府当真可怕,况且若是真如这般,只怕这温宪所求之物非同 小可。
    想到这里他视线转向对方身后的汪畏之,“当日是你故意设计我?”
    温宪身体放松,将一旁的汪畏之拖入怀中,宣誓主权般 毫无顾忌的将手伸入对方衣摆中,汪畏之只是身体微颤,很快便恢复平静任由这个男人对他上下其手。
    温宪笑眯眯的道:“此话怎讲? 当日不过皆是巧合,出刀的可是王爷的侍卫,怎赖我算计?”
    温珅藏于袖袍下的手微微收紧,双眸微眯,温宪说的没错,侍卫是在他的 授意下才动了杀机,“三皇子果然冷血无情,就连自己暖床之人也能这般利用。”
    汪畏之低垂着头没有什么神情,其实他就明白,在他 站在水塘中听见二皇子与六皇子谈话时便明白了。
    什么赏雪?什么丢落挂饰,这不过都是温宪玩的手段,他需要一个让温珅动手的动机 ,更需要一个诱饵,而他的命便是钓温珅上钩的饵。
    他故意往水塘里丢石头,为的便是让温珅发现他,他故意拖着他往他们的庭院去, 为的不过是给温珅动手的时机,而最后温宪为他挡刀?实在可笑,若这一刀不是落在他温宪身上,温帝又如何名正言顺将温珅踢出局。
    这一切不过是温宪设的局,而他是那颗被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棋子罢了。
    明明他都知道的,可这颗破破烂烂的心到底是为什么还会痛呢? 不是早该麻木了吗?在他最后一道光熄灭的时候。
    温宪不笑了,他撇下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汪畏之,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怒火,将怀中 一人狠狠一推,苍白的青年便跌坐在地上。
    温珅看了眼跌坐到地的汪畏之冷冷道:“只是哪怕没有我,你也没有一点机会,父皇心中早 有定夺。”
    温宪目不斜视,冷冷一笑,“不管父皇心中继承太子之位的人是谁,只要不是你,一切都好说。”
    这无疑踩到温珅痛处 ,他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温宪,你休要猖狂,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我拭目以待了!”
    温珅走时冷冷看了一眼温宪和地上的 汪畏之,待他彻底离开温府,温宪才将目光下移落到汪畏之身上。
    伸腿踢了他一脚,“坐在地上装什么死?”
    汪畏之一顿,那日受 了寒,到今日那冰寒的气息似乎依然顽固的啃食着他的骨头,膝盖很酸,但他强迫自己站起来。
    温宪伸手又将人捞入怀中,“怎么?刚 才听了温珅的话,难受了?”
    汪畏之安静的任由他抱着,见他不说话,温宪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解释道:“那日其实我是想要别人去的 ,只是刚好那日只有你跟在身边,况且有我在,不会让你出......”
    “我不在意。”,他话还未说完,汪畏之低低打断他,这些过于苍 白的解释现在说起来又有什么用呢?这就能摸消他只是颗棋子的事实吗?况且温宪何时将他当作一个完整的人看待过,他要的只是一个附属 ,一个听话的玩偶而已。
    温宪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伸手掐住汪畏之的下巴将他苍白的脸抬起来,原本圆溜溜的脸颊不是何时变得消瘦而 尖锐,一张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猫儿眼还能依稀找到汪畏之当年的影子,只是当初那双澄澈的双眸如今变得浑浊,似乎里面藏了很多痛苦 的过往。
    温宪突然有些倒胃口,拉着汪畏之的手将他拖开,那一瞬间温宪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避,“既然不在意,那 便就这么苟活下去吧。”
    他站起身走了两步,汪畏之规矩的跟在他身后,温宪回头冷冷道:“明日是雁飞父母的祭日,我会带他回沈府 一趟,这次你就不用跟着了。”
    汪畏之听下脚,看着越走越远的男人,低低应道:“是。”
    第二日温宪果真带着沈雁飞走了,这几 年他无时无刻不跟在温宪身边,如今倒是头一次没有温宪,汪畏之反而觉得无事可做,他如今最喜欢做的事便是静静发呆,旁人也不知道他 在想什么。
    偶尔他也会出府一趟,期间都有侍卫跟从,他去过魏府偷偷瞧过,被下人发现后厌恶的将他赶走,他不甚在意,又去了米铺 ,汪员外一家如今看起来是那么和睦,就连那想来讨厌的小娘,都格外顺眼。
    只是这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总会有人趁着温宪不在而干 点什么。
    在温宪带着沈雁飞离开的第三天,宫内传来了召唤,是后宫的慕娘娘要见他。
    慕娘娘真名叫慕双双,是温宪的生母,在入 宫为妃前曾是江南一岸有名的乐伶。
    汪畏之跪在美人塌前,慕双双斜倚塌而嘴,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与温宪如初一辙。
    “你就是当年 冒名顶替魏家独子的汪畏之?”,狭长的双眸带着水光,却难言锐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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