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司展的脸色微变。
“难道您不知道?司湛为了得到司氏的权利,假意找回了您的孩子,也就是说我。其实我并不是您的孩子,DNA鉴定书也是假的。”司牧白麻木地将司湛的话说完。
“这不可能。”司展没想过,司湛会在DNA鉴定书上动手脚。
“我已经告诉顾医生,请他重新为我们做亲子鉴定。”司牧白离开医院前,找了医生重新做鉴定:“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就能知道真假。”
司湛脸色变得铁青,呼吸急促了几分。脑子越发冷静,他和司牧白,都是遇事越沉着冷静的类型:“你当初——并不愿意跟我回司家,后来又是为什么改变主意的呢?”
司牧白抿着唇,双手交叉,拇指轻轻抚摸着另一只手背。
似乎在思索,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他。
“您对这件事好奇,就算我不说,应该也查得到。司湛在您离开洵阳镇后来找过我,当时我被关在少管所。”那是一段黑白的回忆,司牧白并不刻意掩藏,但也不会主动提起。
司展张了张嘴,他想问‘为什么’,却根本问不出口。
他还是太粗神经了啊!
遭到司牧白拒绝后,司展尽管难过遗憾,还是因为一桩国际并购案,匆匆出国。一走就是一个多月,等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司湛送上来的DNA鉴定报告,以及司牧白愿意回来的消息。
习惯了所有事情都有人帮他完成,司湛对于司牧白的突然反口并不感到奇怪,只以为是司牧白想明白了,对父亲还是有渴望的。
没想到,在他出国那段时间,司牧白遭遇了那些。
当时他没有及时了解到,现在更问不出口。
不管怎么说,都是马后炮了。
“如果我不是您的孩子,我会带着阿叶离开司家。”司牧白冷静说道:“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也请您能管住司湛,不要让他再来打扰我们。”
司展紧皱着眉:“不可能——你不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不管是自己,还是他过世的妻子,司牧白都长得太像了。这世上,真的会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这么像的吗?
“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司展掏出手机,连给他俩做DNA 检测的医生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确认。
这一刻,司展终于了解到,他这个父亲真是当得彻头彻尾地失败。
孩子丢了快二十年,还什么都不操心,坐享其成了一名容貌帅气,优秀的儿子。
见司展望着手机愣神,司牧白从椅子上起身:“您先忙,我先走了。”
“等等。”司展镇定心神:“现在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你还是有很大可能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定了餐厅,不如一起吃饭?”
司牧白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司展作为商界大-佬,怕不是个傻白甜?
他有可能不是他的儿子,还掏心掏肺做什么!
“司先生。”司牧白微微皱眉:“您不必如此。”
司展对于司牧白下意识认定自己不是他儿子有些微微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牧白,你不用这么快跟我撇清关系。”
嘴角带着苦笑:“也许你会觉得我糊涂,连儿子都认不清楚。但我有自己的直觉,我觉得你就是我儿子。”
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走吧,我们还从来没有单独吃过饭呢。”
这么想来,虽然司展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司牧白,但司牧白回来后,还是忙于工作,依旧疏忽他。
司展在桂语山房定了包厢,只跟司牧白两个人。
点菜的时候小心问司牧白的意思,这个菜吃不吃,那个菜吃不吃。
司牧白则兴致缺缺,他对于口腹之欲并不挑剔,倒是时言叶,实打实的小吃货。
菜上来,司牧白淡淡夹筷子,很少说话。
司展在生意场上巧舌如簧,咄咄逼人,真要跟人抛开生意谈天,就只能冷场了。
“牧白,你在学校里的生活还好吧?有什么困难?”司展挠挠脖子,从最土的学校生活开始关心。
“还好。”司牧白没有说,他早就不去学校了。
“哦。”司展点点头:“那就好,你跟同学之间相处呢?有交到什么朋友吗?”
“有。”
司展没想到,就司牧白这‘莫挨老子’的个性,还能交到朋友,不会是为了让他别担心骗他的吧?
这孩子,冷漠归冷漠,其实私底下还是有一颗柔软的心。
像极了他妈妈,傲娇又可爱。
此时,包厢门被人扣响。
“进。 ”司展以为是服务员来送菜,没想到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司总。”云召笑脸盈盈地走进来:“刚听说您也在这里吃饭,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云召身后还跟着一个怯懦的云岚,探出脑袋,冲司展羞涩地笑了下:“司叔叔好。”
又看向司牧白,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司学长好~”
司牧白连眼神都不给云岚,拿起茶杯淡淡抿了口。
司展对于司牧白冷漠的态度,了解他不喜寒暄,便跟云召客套了两句:“云总,真巧。”
“是啊,其实我正有件合作案想找司总谈呢,不知您现在有没有时间,最多五分钟,可以吗?”
云召舔着脸问道,司展是个大忙人,所有时间被严格划分。他约了很久,都约不到司展的私人时间,自然也没办法谈合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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