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宋州问:“海宁山打理得怎么样了?老陈今天还在?”
“今天上午还在,我跟他们说刮台风,让他们等台风过了再来。”
“工人们没意见?”
“应该没有?”陆岙没想到这茬,“干一天活拿一天工资,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海宁山开发这事他全权交给了老陈负责,他只负责最后验收。
宋州道:“工人们没闹到你面前,就算有意见,也被压制住了。”
“好像也是。”陆岙道,“老陈接手以来,还没谁找过我,怪省心的。”
陆岙慢慢说道:“我昨天去看了一下,山上弄得挺好,杂草杂树基本都清理干净了,树坑也挖好了,工人们还挑了点鹅粪放在树坑里当底肥。等台风过了,基本可以开始种果树了。”
“这么看,老陈还挺靠谱?”
“非常靠谱,有点人不可貌相。”
陆岙感觉挺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老陈能给他省那么多事,毕竟不习惯管理岗位的人,忽然接到这么一个大摊子,容易被琐事难住。
老陈却一次都没找过他。
陆岙接着道:“老陈挺靠谱,台风过后,我想把果树种植的事情也交给他。赵教授他们农研所有些新品种果树,到时候让他去对接,应该没问题。”
宋州点头。
陆岙知道他没意见,却还是一件一件,慢慢跟他商量。
两人一路商量家里的事,很快就到了鹅棚边上。
台风很快来临,天阴欲雨,鹅群有些不安,并没有出去,反而匍匐在鹅棚里。
见到陆岙跟宋州,鹅棚里的大鹅小鹅都嘎嘎叫起来靠近,十分依恋他们。
陆岙轻轻拿竹竿一挥,所有鹅都站起来了,慢慢往前走,包括这两天才出生的小鹅。
陆岙怕小鹅走不动,弯腰轻轻抓住脚边的一只小鹅放到眼前看。
羽毛还没长齐的小鹅已经挺结实,陆岙将它握在手里,它还挣扎,力气挺大。
陆岙一感受这力气,就知道这小鹅骨头已经长好,带出去绝不会有问题。
他干脆放下小鹅不管。
小鹅立刻扇着小翅膀,摇摇摆摆往前跟在大鹅后面。
宋州接过陆岙手里的竹竿,帮忙将鹅赶出去。
陆岙上鹅孵蛋的地方去看还有没有未破壳的小鹅留在那里。
他昨天过来看过,其中两只小鹅生命力不太足,哪怕他给小鹅输了生命力,也不确定那两只小鹅就能活下来。
陆岙再去看时,蛋窝里还有两只未完全破壳的小鹅。
可能它们太久都没能成功破壳,大鹅不抱希望,已经放弃它们,便直接走了。
陆岙轻轻碰了碰蛋壳,还能感觉到小鹅的体温。
不过它们确实没力气,被陆岙触碰也一动不动。
陆岙轻轻给它们注入生命力,顺便一手一只,握在掌心里。
鹅走得不快,一路走一路嘎嘎叫着。
宋州直接将它们赶入河中,让它们顺着河流往下游。
鹅群接触到水,这才安静下来。
陆岙看着河里的大白鹅,“不知道要是外人看见它们的话,会不会以为是天鹅?”
“二者又不是一个属的。”
家鹅其实由野雁驯化而来,基本源于鸿雁或灰雁,是鸭科、鹅属的一种家禽。
天鹅则是鸭科、天鹅属的一种游禽。
二者其实有很大差别,但凡专业一点的人,都不会误认。
陆岙看着他家的鹅。
他家的鹅现在野性比寻常家鹅多了许多。
寻常家鹅根本没有长距离飞行的能力,他家的鹅却可以,直接扇翅膀飞个两三百米都不成问题。
“除了脑袋上有肉瘤,不像天鹅之外,这鹅跟天鹅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宋州抬头看一眼,“它们比天鹅大多了。”
“成年体可能确实?”陆岙虚虚握着手里的鹅,看着鹅群,“它们好像还挺能长,赵教授前天还告诉我,它们比普通同龄狮头鹅体重平均重百分之二十。”
作为一种养殖的家禽来说,重百分之二十已经很可观了。
多出来的体重都是肉,这就意味着跟普通家鹅相比,养殖这种鹅要划算得多。
当然,如果真要向市场推出,到时候还要考虑味道、出肉比等各种因素。
两人将鹅赶回家。
到家时,陆岙一直握着的那两只小鹅已经破壳了,身上的羽毛黏黏的,不过已经挺有活力,一破壳就围着陆岙嘎嘎叫,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其他。
陆岙忙着给它们准备饲料跟清水,又抱了稻草来,在地砖上垫上一层。
台风来临,必然伴随着降温,小鹅比较脆弱,需要温暖柔软的地方休息,不然一场流感就足以夺去鹅圈里大部分小鹅的生命。
鹅群在鹅圈适应良好。
第二天一早,陆岙给它们准备好食物跟水,锁好鹅圈之后,跟宋州一起前往黔永市。
他们直接瞬移过去,到了市里,再打车去酒店跟黄宁纳他们会合。
黄宁纳熬夜查了一晚上资料。
陆岙一看他的脸色,忍不住道:“你们这样太辛苦了,身体会撑不住的。”
“还好。”黄宁纳打个哈欠,拿下眼镜来擦了擦,“也没熬多久,今天还起得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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