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岙再次游近蓝鲸。
蓝鲸好奇地看着他,用庞大的身躯蹭他。
这蓝鲸实在太庞大了,海里海水的浮力又大,蓝鲸掌握不好力道,再次涌起浪花将他掀了出去。
陆岙不是打不过这蓝鲸,不过蓝鲸以为跟他玩耍,活泼好动了些,他不好较真,只能又一次游回来。
就在蓝鲸再想过来蹭蹭的时候,他赶忙叫停,“等会儿!”
蓝鲸听不明白他的话,甚至对他这话没什么反应。
陆岙见状赶忙在意识里跟他沟通,告诉蓝鲸不可以蹭上来。
这一下双方总算沟通上了。
蓝鲸的意识比较简单,不过也比较听话,基本陆岙说了它,它就乖乖地听话。
陆岙松了口气。
见它这乖巧的样子,陆岙心情大好。
他爬到蓝鲸背上去,还招呼宋州一起过来,两人直接压在蓝鲸身上。
陆岙跟蓝鲸的长度差不多,不过体积比蓝鲸小得多,哪怕整个身体爬到蓝鲸背上,蓝鲸对他也没什么感觉,反而很友好地往水面上浮了浮。
鲸豚类有背着幼崽,帮幼崽游泳的习惯。
这头蓝鲸背着陆岙也背得很熟练,不一会儿就带他游了十多米。
陆岙第一次坐在蓝鲸的背上,看着蓝鲸慢慢往前游,一时间心情大好,他变回人形,拉着宋州,“来体验一下地球上最大坐骑的感觉。”
宋州看他,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背,问:“你冷不冷?”
陆岙才感觉出来冷,他打了个哆嗦。
宋州忙伸手抱住他,源源不断地给他传递热量。
这里的海风比较大,气温也比较低,体感温度比实际温度还要冷。
陆岙在蓝鲸背上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受不了,哪怕宋州拥着他,他也冷得不行。
他赶忙变回龙形,扑通一声又在旁边游起来,跟蓝鲸一起嬉戏。
这头蓝鲸实在太孤独了,自己一条鲸不知道在这片海域里游了多久,哪怕很快就反应过来陆岙不是它的同类,它也舍不得陆岙。
一鱼一龙在海水里追逐。
他们一会往前游,一会往后游,带起一片片水花。
不知道是这条蓝鲸喜欢撒娇,还是所有的蓝鲸都喜欢撒娇,它跟陆岙游了一会儿,翻起了肚子,大有将肚子给陆岙摸的意思。
陆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景,手痒得不行,暗搓搓用爪子好好搓了搓这条蓝鲸的肚子。
蓝鲸肚子的触感非常奇怪,一点都不柔软细腻,不过很好玩。
宋州不需要人驮着,也能自己在一边浮起来。
他在旁边看着,时不时跟陆岙一起跟这条蓝鲸嬉戏。
双方大概玩了一个多小时,宋州提醒,“我们该回去了。”
要是再不回去,船上的人可能会发现他失踪了。
陆岙恋恋不舍。
他看看天色,又看看蓝鲸,说道:“要不然我把它身上的藤壶取下来吧,也不枉我们交了一回朋友。”
海里庞大的生物其实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食物链顶端,它们常被其他生物侵害,比如藤壶,很多鲸豚类都被藤壶弄得困扰不堪。
藤壶可能长在它们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给它们造成皮肤病以及给它们带来难以忍受的瘙痒和疼痛。
这是每一条大型鲸类的命运。
宋州点头同意。
陆岙也不变回人形,他直接以龙形围绕着面前这条蓝鲸游动起来。
蓝鲸身上的藤壶很多,长得很顽固,陆岙伸出爪子,一点一点将这些藤壶全都清理下来。
藤壶挺难清理,尤其长在蓝鲸身上久了,几乎跟它融为一体,在清理藤壶的时候,还给蓝鲸弄出了些伤口。
尤其清理到鼻子周围这些比较柔嫩的部位,几乎每清理一个藤壶就会弄出一个伤口。
藤壶在它身上生长太久,已经长到它肉里去了。
蓝鲸哀鸣一声,下意识想挣扎。
陆岙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肚子,给它输入生命力。
蓝鲸本能地感觉出这是好东西,又蹭蹭陆岙。
陆岙差点又被它掀翻,不由哭笑不得。
很快,蓝鲸身上的藤壶都清理完了。
从出生以来,它难得那么干净,哪怕它并不会表达,也能感觉到整个身体都轻松了不少。
它再次蹭蹭陆岙,鸣叫一声,声音响亮地响在陆岙耳侧。这次的声音有活力得多。
陆岙感觉身体一暖,好像有什么东西注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陆岙僵在原处,不太明白。
宋州在一边看得分明,告诉它,“这是臣民的感激。”
陆岙满头雾水,“什么臣民?”
宋州摸了他身躯一下,解释道:“大臣的臣,子民的民。蓝鲸作为你的子民,在真心实意地感激你。”
陆岙一怔,“还有这种东西吗?”
“当然有。”宋州道,“跟天道差不多的东西,有这份感激,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我有明白了。”陆岙望望天空,问,“这是不是这个世界从另一个角度提醒我们要保护它们?大概能者多劳?”
“非常有意思的想法,”宋州也跟他一起看天空,“你要这么理解好像也行。”
陆岙深吸口气,不知道对谁说:“哪怕没有这个,我也会尽力保护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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